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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焉道:“我本在前院说话,听见后头一阵乱,打听是你落水才赶来,可惜晚了一步,只看见你的扇子,见不着人影。
好在小满英雄盖世,那贼人才未能得逞。”
心里想的却是,要将那人拿住了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才解恨,却又怕说出口吓住了她,便只在脑中盘算。
景辞问:“文修哥哥呢?”
陆焉答得简短铿锵,“没死。”
再伸手替她掖好了被角,一丝风都透不进,“先顾着自己吧,只怕风寒入体,你哪里抵得住?”
景辞强打精神同他说过三两句,便听石阡在门外喊:“义父,半夏同白苏二位姑娘求见。”
陆焉将怀里的小脚裹进被子里,再理好了衣襟,“进来吧。”
这两人手里都提的满满当当,半夏一进来就要往床上扑,被陆焉一个眼神吓回去,再多的眼泪也老老实实往肚子里咽,话语都轻软起来,怯怯地问:“郡主好些没有?奴婢拿了衣裳鞋袜来给郡主换上。”
陆焉递给白苏一个警告目光,起身坐到厅中太师椅上去。
半夏的眼泪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憋着声响,一面忙活穿衣一面抽噎道:“可苦了郡主,遭了这样大的罪,奴婢死上一万次都不够。”
“好了好了,还没哭够呢!
想死回去有的是法子,别说太后跟前,只怕老夫人那一关就难过。”
白苏扶着景辞,将藕荷色并蒂莲肚兜系上,内衣裤都是府里带来的,石榴红的短袄掐着玄色短绒毛,瞧着就暖和。
樱草色的马面裙鲜亮,更衬得肤白如脂,只不见血色,显得苍白病态。
景辞仍躺进被子里,安慰半夏,“好了好了,别哭了,回头我跟祖母求求情,本也不是你们的错…………”
话还未说完,有人撂了茶杯,碰得桌面一响,半夏唬得一个激灵打直背,又怕又不敢回头,眼珠子转了一圈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那阎王发话,“换好了衣裳就滚,废人留着有什么用处,不如跟着永平侯府的人一并填湖。”
半夏给吓得站不起身,哆哆嗦嗦拉住白苏,跌跌撞撞逃也似的蹿出去。
留着景辞领口上一排蝴蝶扣仍散着,露出一段光洁的锁骨。
她怨他,“你怎的凶成这样,吓死个人。”
陆焉鼻子里哼气,走近来悉心将她剩下的盘扣一一扣上,大拇指拂过她面庞,眼睛里却带着杀意,“没用的人,留着做什么。”
景辞不答应,“不许,就不许你在我跟前凶。”
他笑,拿了巾帕来为她擦头发,“呵——这天底下谁都不如郡主管的宽。”
“反正就是不许,你一皱眉我就害怕。”
他的十指穿过她乌黑冰冷的发,他唇角轻勾,眼底眉梢拨弄春*色,叹息着换了语调,“好,臣听郡主的。”
听的人心都要酥上一酥。
外间一阵嘈杂,有人旋风一样进来,石阡也没敢拦,叫嚷着“小满小满”
不管不顾就要闯进卧室来。
陆焉一抬手扯了床帐,将景辞床上风光遮个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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