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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其他几个包衣来不急控马回头,竟纷纷打马奔下两旁的田地中,以躲避那步甲手里的长刀。
道路中间让了出来,六个步甲赶忙掉转马头,准备打马奔回村口防守。
突然,一个骑马走在道路边缘的包衣阿哈,竟纵身向左一跃,大声怪叫着,就扑到旁边那名刚转过马头的步甲身上,手里的腰刀早已不知丢在何处。
只见他双手紧抱着那步甲,竟一头撞掉他的头盔,死死咬在咽喉处,两人双双坠落马下。
正是那个适才在村口残壁旁被一个步甲唤作“狗东西”
的包衣,被他扑倒咬住脖子的正是喝骂他的那个步甲。
那叫“狗东西”
的包衣,已把腰刀丢弃,双腿从左侧死死缠在步甲主子腰间,左手从步甲后脑环过,手指死死扣进那步甲右眼中,右手用力抓着步甲左肋处的甲叶。
那步甲痛极,右手从后面抓着狗东西头上的老鼠尾巴,左手食指插进狗东西右眼眶中,使力往后扳他的脑袋,嘴里呜哇大叫着,双脚在地上一阵乱蹬,竟在明军骑兵冲上来前,纠缠着翻滚进道旁沟渠内。
“咻咻咻……”
这么一番折腾,官道上的明军精骑已追到身后,一阵箭矢横飞,两个包衣阿哈被射中要害,虽一时不至死,却是在道路旁的沟渠边,翻滚惨叫着。
一个辅兵杂役也被射中左肩,他死死抓住缰绳,催动胯下战马,狂奔绝尘而去。
另一个辅兵杂役就没那么幸运,一支重箭从右肋射穿轻甲,直入体内,他本想忍着疼痛奔回马坊,却被一个步甲撞到,胯下骡马受惊立起,将他摔了下来。
那五个步甲见到包衣奴才竟敢反噬主子,自是怒不可遏,但在这般危急关头,却也顾不得那个被自家包衣死死抱着咬住鼻子的同伴,只得策马先跑回去再说。
道路上的尘土再次扬起,前面是清军逃命,后面却是我大明精骑一路狂追。
…………
张诚在官道边策马而立,远远望见杨青等正引得虏骑步甲追来,便令陈铮率队,自官道出击,歼灭诱出清军后,直接冲进马坊。
陈铮领着护卫冲在了第一排,他们四马并驱,自高处冲下,眼瞅着虏骑掉头要跑,在催马追击的同时,忙搭弓射箭,一路追逐着前面逃跑的清军。
张诚远远望见,一个包衣样子的人,竟似趁乱偷袭清军步甲,双双滚落道旁沟渠,忙用手指着,对身边的陈忠说道:“带上几个人,过去瞧瞧,怎么回事?”
陈忠答应一声,便招呼几人,沿着官道边缘策马冲下,奔道路北边沟渠而去。
…………
道路上,清军马甲策马狂奔,离村口处已快到两百步了,距村口外那道浅沟只十步有余,他们喜形于色,至于回去会受到什么惩罚,暂时都不去想了,先逃回性命才是真的。
正自高兴,猛见道路两旁浅沟内,不知何时,探出一个个红色的影子,他们靠近道路的都举着三眼铳,远一点的则张弓搭箭。
“砰…砰…咻…砰…咻咻……”
铳炮齐鸣,白雾萦绕,间夹着弓弦弹动的声音,内里还有箭矢飞射之声,与草浪起伏之声交映。
冲在前面的那个中箭辅兵,第一个被三眼铳击中,强大的力道,将他直接射落马下,身体腾空弹起,一股血箭射向天际,重重跌落地上,再无声息。
紧跟着他后面两个步甲骑兵,被密集射出的铳弹击中,一个趴伏在马背上冲回村口,一个则落马坠地,不住的翻滚哀嚎时,被后面急急奔回的战马踏个正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再无一丝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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