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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做了错事,可打可骂,亲娘做了错事,打不得、骂不得,只得劝、只得谏。
这道理连玉姐都明白,秀英自也挑战不得。
幸亏少时有吴家时不时闹上一闹,秀英于素姐之脾性知之甚深,只气过一大场,并未气死。
只管请出林老安人来压素姐一头,不令素姐与外交通。
知女莫若母,林老安人一头白发,倒有一半儿是为素姐而来。
见她十分扶不起来,索性下了死令:“不许她与外头有牵连!”
又说素姐:“为着你,倒叫孩子去与主簿家娘子陪着小心,白花许多银钱赔礼,你还小么?倒叫秀娘为你操心!
往年吴家也是这般,只一开口,你便恨不得甚么都搬与人,他们那般嚣张,都是你惯纵哩!”
素姐内心十分不服,却有一条好处:胆小,不敢顶嘴。
闷闷地低着头,手里捻着念珠。
林老安人那般脾气,一见她这温吞水模样儿,却是发作不得。
休问你说什么,她便仿如死了一般,你能做甚?说得急了,她便哭,再无一字。
林老安人一拳打棉花上,反把自家气得不行。
秀英于何氏处陪了许多小心,终回转过来。
何氏亦道:“你休要多心,这二年相处,你是甚样人,我还不知?你有私房,多留与玉姐方是。
我这家里,只要死鬼还,总比你家容易些儿。
只是令堂忒大方哩。”
弄得秀英满脸通红,遮掩吱唔。
回到家来,秀英便与程老太公、林老安人商议:“娘平日里忒闷,不如给她找些事解闷,免得生事。”
林老安人因问计将安出。
秀英道:“我去寻两个弹唱女先儿来,与娘说些市井百态,恩怨情仇,要哭要悯,只家中完事。
隔三五日说一回,也不过费几陌钱。
只恐扰了玉姐念书。”
程老太公对林老安人道:“养不教,父之过,少时也不求她顶门立户,是以没教好她,也是你我之过。
她好有四十岁了,这性子是改不来了。
幸尔不好走动,生不出大事。
只拘家中,又如坐牢一般,我看着也难过。
倒是秀娘说可行。
玉姐那处,又不是日日听书,隔几日,倒好叫她往外头走走,也晓些市井百态,这个家,日后恐要交与她哩,也该从小晓些事。”
当下林老安人便唤吴妈妈找了两个弹唱女先儿来家说书,为素姐解闷。
素姐从来是个面不辞人,肚里不喜,往父母、女儿面前落一回泪,叹一回青儿“红颜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