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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点头附和,“嗯嗯,末将放肆,末将大胆,末将该死。”
“你——”
“怪只怪你自己——”
咚,又一个纸团命中。
“你混蛋!”
“谁让你不搭理爷?爷跟你说话,你那双眼睛往哪儿瞧?”
他亲力亲为,真捏住她下颌把她的脸强行扭过来,正对自己,“你得看着爷。
行了,这样正好,开始吧,有什么想跟爷说的?爷都听着。”
“我——”
想说的话没能出口,他已然拿起“武器”
作势强攻,她便只好偃旗息鼓就此作罢,心不甘情不愿地与他闲话家常,“又到乌兰城外,你就不怕再有天降悍匪?”
陆晋不屑道:“人头都送到手里,当即吓得尿裤子,窝在家中半个多月不敢出门,再来?量他也没这个胆。”
他如此说,云意反倒来了兴致,难不成他早就知道自己绿云盖顶,却仍旧忍辱负重甘心低头,甚至就是他拱手相让玉成其美?
“你知道上一回杀来的匪徒受谁指使?”
陆晋见她眼珠子晶晶亮,也学她那副好奇模样,手撑着下颌,坏笑道:“你说呢?”
云意垮下脸来,“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虫,我哪知道。”
“末将以为公主上天入地无所不知无人不晓,什么文徽明的字,仇英的画,左一派右一派,中间还有和事老找不着队伍,按说把这群什么什么派的人都抓出来,一人发一柄长枪,打死了了事,也不用往后几十上百年海各自骂骂咧咧没完没了——”
他这话实在酸得掉牙,偏又乱七八糟浑说一通,让当世文豪通通操家伙干架?这样损的招数,也亏他想得出来。
云意让他几句话带进去,一时没能绷住,扑哧一下笑出来,“胡说八道,那都是隔着辈儿的人了,打什么打?面都见不着。”
陆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那你中意哪一个?看不上文徽明,又瞧不上那什么仇英,你这么个堂堂读书人,总得有个挂着画像磕头上香的对象吧。”
“什么磕头敬香,什么读书人?都哪来的混账话。”
云意听得头疼,只觉得他与她之间隔着一重高山,请了愚公来,三生三世也未必挪得干净,“我心里从来只佩服我自己,书画双绝,天下第一。”
她信口胡诌,没成想他却当了真,抚掌大笑道:“正巧,爷也觉着自己行军打仗从无敌手。
爷与云意果真知己。”
要不是还得顾忌着女儿家的体面,她真想学学萤时,当下就给他个白眼。
男人无耻起来,果然是无边无界的。
她忽然间觉着,陆晋看起来,比原先蠢了不少。
离城门还剩二三里路,陆晋临走压着她乱啃一通,提前下了马车跨上其格其马背,其格其闻到陆晋身上的味道,很是轻蔑地打了个响鼻,哼——那个长辫子女人可越来越不合口味了。
云意也靠着车壁暗自咬牙,迟早要把这匹好吃贪色的蒙古马做成油煎、清炖、红烧三吃。
这一人一马积怨已深难再调和,陆晋是有眼难辨,蒙在鼓里,一夹马腹,利箭一般冲到队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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