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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悠略有怒意:“所以你们就赶走她?”
“呃……看来你对我们有些误会,道派里面用计、决策最不留情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本人。”
卢昊想了想,又道:“这条过河拆桥之计,其实是她决策的,而我们也说过你现在正准备说的那些话,但她的个人主义一如既往,所以根本没有接受,反而自顾自的收拾东西走了。”
卢昊叹了口气:“天欲雨,女欲嫁,她愿意走,阻不住的。
只让我们看情况,给你交代一部分‘实情’。”
“一部分?”
“对的,一部分。
但我们几个都不知道她的‘一部分’是指多大一部分,”
他动手比划着,“是这么大、这么大、还是那么大?所以我们就先讨论了一下。”
“结果呢?”
尹凝插嘴道:“畏首畏尾很麻烦,干脆全部。”
这个豪放的决定应该是她促成的。
“呃、对,全部。”
卢昊手里拿了张卫生纸,折来折去把玩着,“要全部说起来的话,就长了。”
“难道要从你们那一代开始?”
“没那么远,如果你有兴趣听的话,也可以从那会儿聊起,不过眼下时间紧迫,怀旧话题以后再讲。”
卢昊把手里的纸又慢慢展开,“大概是五年前吧,我们第三代弟子从长辈手里接过这个道派,顾秉松在门派内人缘最好,魅力也足够服众,大家都拥簇他成为掌教。
而李师孚,则因为出色的谋断能力,被委以参谋的任务。”
谋士这种群体,古往今来能有好下场的真没几个。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
策士主谋断,最后还是会被逼到自我了断吧?”
萧远悠猜到。
“就当时的情况来说,还真是这样。
起初的三年之内,大家都相安无事,所有人各司其职,整个道派也欣欣向荣。
不过李师孚的确善于谋划和布置,大家起初是大事找她谋划,到最后连小事甚至私事都想听听她的意见,逐渐,她的威望越来越高,而顾秉松对她的不满也就越来越大。
道派内每逢她主持大局之后,病松就会在她背后放些风言风语,有讥刺她那假面的,也有说她手段低劣的,也有不满她生活作风的……绘声绘色,如亲眼所见。”
萧远悠见识过这种人,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再以别人的功劳为荣耀。
“那些躲在别人庇护之下才得以保身的小人,因为无能而无法获得的殊荣,就要从那些庇护者身上抢夺。
渺小、可怜且令人恶心……”
“也不能那样说,顾秉松毕竟是你的前任。”
萧远悠嗤笑道:“前任?你们就不后悔把他扶做我的前任?”
卢昊一笑:“不,并没有,或者说直到现在,这个决定都没有造成什么意外。”
他把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捻起来,示意正反面,“因为一个道派内的首领,一般都是两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面子要始终置身于正义,维持自己和道派的颜面、威严;里子则要应付一切的琐事,并为之焦头烂额,承担责任和后果。”
“你们这一代是顾、李两人?”
“是的,本来应该是由我来的,不过本人当时就自觉没法比李师孚做得更好,直到听过她刚刚那决绝的策略之后,就更有这份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