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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兵荒马乱,跟着喜娘行了拜别家人的礼,又被堂兄背上花轿,听着唢呐声声,红盖头下陈宝珠叹了一口气。
“凤冠霞帔真真累死个人了,又热,长这么大头一次遭这么大罪。”
可惜没人听她在这碎碎念。
就是听到了也一笑置之,哪有女人不经历这一遭呢。
陈府也是财大气粗,一百零三台嫁妆,十里红妆不为过。
送亲队伍从城头排到了城尾,浩浩荡荡,艳艳的红装点了整个云州城。
这陈宝珠不愧是云州城首富的宝贝女儿,看看这气派,皇帝嫁女也就是这样吧。
估计日后的茶馆里说书先生少不了介绍这一盛况。
可是在轿子里的陈宝珠只觉得这嫁人仿佛受刑似的,连饭都不给吃一口。
还捧个不爱吃的破苹果。
还好夫君够俊美,不然说什么也要撂挑子,不干了。
江怀瑾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走在最前面。
路过的百姓看见都赞一句,“好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端的是风流潇洒。”
也不乏捻酸之人:“区区商户之女怎就如此好命?”
不管别人如何想,这婚礼还是继续进行着。
一行人赶在吉时前到了国公府。
“落轿。”
是喜娘的声音。
略显尖细但带着笑意显得格外喜庆。
鞭炮噼里啪啦在耳边炸开。
吓陈宝珠一跳,有人把红绫塞在她手里,却有只大手直接握住了她。
心微微的颤了一下,手也抖了一下。
但没有排斥,知道这是未来夫君的手,只顺从的跟着他。
忍不住低头去看,盖头下视线不很清晰,随着红纱的摆动,只看见这是一双骨节分明得手,不白但很有力量感,大概是习过武,指腹处有些茧子。
心砰砰的跳,和心疾发作不一样,陈宝珠另一只手攥紧小拳头,心里嘀咕,“莫要再看了,这男人说不定有毒,害我又发了别的病。”
江淮瑾领着陈宝珠的小手,行了礼,总算完成典礼送入洞房。
后来陈宝珠果然没在看了,当然也没空去偷看新郎官,他是如何玉树临风。
只顾着不要出差错。
跌个跟头可就没脸活了。
如意扶着她跟着喜娘一路走走停停,进了一道月牙拱门,坐在了一雕花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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