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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进到里间,先在堂屋坐下,店家婆送水来洗了脸。
天时尚早,一角斜阳,还未沉山。
坐了片刻,挑行李的也到了。
逸云叫挑夫搬进堂屋内,说:“你去罢。”
逸云问:“怎样铺法?”
老残说:“我同慧哥两人住一同,他们三人住一间,何如?”
慧生说:“甚好。”
就把老残的行李放在东边,慧生的放在西边。
逸云将东边行李送过去,就来拿西边行李。
环翠说:“我来罢,不敢劳您驾。”
其时逸云已将行李提到西房打开,环翠帮着搬铺盖。
德夫人说:“怎好要你们动手,我来罢。”
其实已经铺陈好了。
那边一付,老残等两人亦布置停妥。
逸云赶过来,说道:“我可误了差使了,怎么您已经归置好了吗?”
慧生说:“不敢当,你请坐一会歇歇好不好?”
逸云说声:“不累,歇什么!
又又往西房去了。
慧生对老残说:“你看逸云何如?”
老残:“实在好。
我又是喜爱,又是佩服,倘若在我们家左近,我必得结交这个好友。”
慧生说:“谁不是这么想呢?”
“慢提慧生、老残这边议论。
却说德夫人在庙里就契重逸云,及至一路同行,到了一个古迹,说一个古迹,看他又风雅,又泼辣,心里想:“世间那里有这样好的一个文武双全的女人?若把他弄来做个帮手,白日料理家务,晚上灯下谈禅;他若肯嫁慧生,我就不要他认嫡庶,姊妹称呼我也是甘心的。”
自从打了这个念头,越发留心去看逸云,见他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笑起来一双眼又秀又媚,却是不笑起来又冷若冰霜。
趁逸云不在眼前时,把这意思向环翠商量。
环翠喜的直蹦说:“您好歹成就这件事罢,我替您磕一个头谢谢您。
刀德夫人笑道:“你比我还着急吗?且等今晚试试他的口气,他若肯了,不怕他师父不肯。”
究竟慧生姻缘能否成就,且听下回分解。
回到府中,夜已深。
想着朝堂上父皇对太子的偏爱,四王爷的心有些烦乱,同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眼里装满的总是太子,为什么不能分出些地方来看看自己,那怕是一离余光。
自己真的有那么不堪吗?未必吧,输于太子的只是文才而已,若论武,恐怕父皇都不及自己。
想当初父皇也是极爱自己的,那时的天是蓝的,阳光是暖的,天真的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到永远,却不想母妃的失宠,自己的颓废,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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