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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洪谦居然扒了斯文皮,朝堂上满口胡柴起来!
满朝文官像死了一样,个个耳聋眼瞎,不聋不瞎竟成了哑巴。
往常连帽儿戴歪都要叫御史揪来整顿,洪谦满口胡柴竟无人理会!
可气乃是洪谦如此横行,居然投了诸人缘法,弹章纷上,或跟着参张御史,或要为张御史先前所参之人平反。
有一等人,加倍指责起外戚不法来。
连元后王氏娘家,也有些儿异动,又有太子妃、王氏侄女儿,寻死觅活要一时要守陵、一时要出家,生女儿也搂得紧紧,一副人要害她样子。
皇太后,真个是诸事不顺。
次后段氏叫秀英扒了皮,无论做过没做过,名声已毁了个干净,恰如当初朱沛一般,辩无可辩。
皇太后明白人儿,不是朱沛,你死咬段氏做甚?哪想霁南侯家与义家侯家两家至亲,都说洪谦不是,却反与他结亲。
皇太后一口气着实咽不下去。
陈氏一脉常暗捧这段氏,以朱家事影射东宫,如今段氏出事,东宫又薨,陈氏一脉亦是有口难辩。
宣段氏入宫又有些儿显眼,皇太后底气不壮,实不到“笑骂由人”
境界。
只好拿洪谦家人来个下马威,好叫他晓些儿事,少与自家作对。
皇太后真个不怕苏先生这等正人君子,却真个怕洪谦这等无赖,咬人时比疯狗还狠,全不意咬是手还是臀。
思及此,皇太后胸中怒意便扬,面上不动声色,招手道:“这便是九哥没过门儿娘子了,过来我瞧瞧。”
申氏扭头儿对玉姐道:“娘娘叫你,去吧。”
语气中带出几分慈爱来。
玉姐轻移脚步,皇太后留意,压裙禁步一丝儿也不响,偏又不显畏缩不敢动。
换个身份,皇太后不定要夸赞成甚样儿,此时也只是淡笑而已。
问玉姐姓名,又问多大年纪,玉姐一一答了,一口官话极是清楚。
一头答,一头想,这皇太后确是有威严。
她心里头明白,自家与这皇太后,已是死敌了。
苏先生必要问明太子死因且不提,洪谦一本奏上,也将皇太后得罪了,且又是苏先生学生,想摘也摘不干净。
皇太后便指底下一群妇人,有老有少:“这是齐王妃、这是鲁王妃、那是三娘……”
玉姐嘴角噙丝儿羞涩笑意,略微着头儿看过去。
这些人里有尚有陈家几个姐儿,她钟府见着几个也内,此外还有几位年老妇人,或是宗室,或是外戚。
内中又有一个与玉姐身份相仿女孩儿,却是吴王幼弟燕王嫡孙未过门媳妇,还未放定然两家都相中,只因放定吉日太子丧期里,一切只好重来过,吉日还未到。
这姐儿姓方,是太常少卿之女,温良端方,举止得宜。
皇太后唤她来,也是要与洪谦女儿做个对照,好生夸方氏,以显洪氏之不好。
纵听说苏正是教洪谦女儿,皇太后却宁可信这是个障眼法儿,苏某是与洪谦勾搭做一处来。
以洪谦之无赖、洪妻之泼辣,能教导出甚样好女儿来?然毕竟青春少女,腼腆多思是会有,两下一比,也与她父亲添个堵,好敲打一二。
哪知玉姐真个一丝错儿也不教她挑,从行动到言谈,一厘也不越界。
如此规矩,倒与她那双父亲竟不似骨肉之亲了。
难不成真个是……苏正教出来?苏正又是个老年男子,这却又不像了。
再看玉姐,真个绵软腼腆,头并不扬,连那丝笑,都像是带着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