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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道:“谁个养孩子不是这般堆出来?有些人家想堆还堆不起来哩。”
说得秀英与玉姐俱低头轻笑,申氏看玉姐半边侧脸,真是笑起来也可爱,想说:“这般标致,不知哪个有福气得了去。”
因玉姐侧,此言恐觉孟浪,便强忍了,只等下回独个儿与秀英见面,再微露其意。
转与秀英说起胡商之事来,因玉姐也一旁听着,申氏也问她。
玉姐道:“我都没见过,只跟着长辈看看罢咧。
针线绢布都是现成儿,好绣娘掌柜他们也识得,交与下人办就是。
胡商那里有府上管事,我们只管便得。”
申氏又与秀英商定:“亏得我还没使人与那胡商说去,事便押上一押,我叫胡二领你那里掌柜先去见人,定了样子。
你那里寻了绣娘来。”
秀英应了。
申氏又将头上一把银梳子下来与玉姐:“往日常见,因人多,总忘了与你见面礼儿,这个是今年下来内造样子,胜精致。”
玉姐看一眼秀英,见她点头了,方盈盈一拜,谢而后收。
秀英看府中呆了许久,极有眼色便要告辞。
申氏也不拦着,只说:“得空常来,往后你少不得与我打官司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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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母女没了后顾之忧,回家自去整顿家务。
玉姐经少,真个如她自己所说,只一旁看着。
秀英懂多,又是寻来掌柜管事,又是布置安排。
江州绣娘是易寻。
江州城里人,也是如玉姐所说,除开些乡间有田财主,余者皆时无地之辈,或与人帮佣、或只守着一间小铺、又或只好把自家房儿赁出几间儿出去收铺,余者便是做些零工度日。
江州临运河,又有无数人往码头扛活。
许多绣娘家亦然,男人往外扛活,女人便接了绣活来做。
程老太公日,便以忠厚长者著称,绣娘们闻说是他家买卖,也都乐得接这生意。
一方上好绣帕,针线、绢帕、工钱,统共不过一陌钱,卖与胡商要价便是一两,胡商也肯买。
胡商自家收,固不须这些本钱,却难收得这般又多又齐整,又要花钱雇人手来四下串连,不定何时得以凑齐,花样也不由他来定。
眼下且是府君作保,东西又多又好,贩回去也能卖得上好价钱。
胡商将这绣帕贩卖归国,一方帕子贵卖至五两,也有人买,便宜也能卖个二两。
又听秀英处有针,实是暴利,纵秀英大着胆子将价提上几倍,他尚可赚上百金,再划算不过。
且听闻可订货,又要订各式绣屏,这等运回去,是暴利。
玉姐从旁看来,又用心揣摩,学了不少。
秀英一是想女儿懂些家计,又思如今玉姐已是秀才家姐儿,且洪谦前程尚未可知,不可如她年轻时那般抛头露面,刻意提点玉姐:“你知道便是了,可见他们,也要到我身后来,男女有别。
日后要出门儿,也要乘顶轿儿,或戴帷帽儿,或顶个盖头。”
玉姐道:“娘,我晓事儿,才不胡乱闹呢。
以前年纪小,也是有爹、有先生带着才出去。”
玉姐颇惜命,也是因打出娘胎,家人便护着她,当她是眼珠子,她也知自己出不得意外。
久而久之,便养成这等毛病,也不知是好是坏了。
秀英眯起眼来拨一回算盘珠儿,一通噼啪响后,呼出一口气来:“只止一件,手上便能松不少。
兑出钱来,要往乡下再买几亩田方好。
余下皆攒下与你爹做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