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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所说的干干净净的离开,原来是那样决绝的永远离开。
自那之后,国公府家道败落了。
父亲和母亲没有伸手援助,却不是因为一己之私,因为国公爷死了之后,父亲拿着酒坛,在他的墓前喝了一天一夜。
而等到国公夫人也故去的消息传来,母亲拿着那张信笺,进了家里的佛堂,足足三月,都没有出来一步。
我只怕被送进了宁王府的她会受到影响,虽然我现在和她没有了任何干系,却阻止不了自己去思念她。
母亲不是没想过给我填房,可是看着听着那些话语,我总想的是她眉眼弯弯的笑容,还有那离去之前的模样。
自那之后,我每日,都不知时间是如何过去的。
可起码那时还有个念想,等到五月十五夜晚的那场大火,把一切关于她的东西都烧的干干净净。
五月十六早上,我得到了这个消息,那时我的心里弥漫着浓浓的不安,我怕,我怕那场大火会波及到她。
我只愿侥幸的去猜测,她没事,她不会刚好就在那一处。
这一切一切自我安慰,等到家中出现了那个熟悉样貌的丫鬟之后,支离破碎。
她是墨酝,她身边的大丫鬟。
她跪在地上,手上托着一个盒子。
“郎主,这是姑娘最后的遗物。”
我的心剧烈一颤,手中的那个盒子,仿佛烫手了起来,她的容颜,恍惚中浮现在那方盒之上,逐渐消逝。
“我一定,会干干净净的离开。”
话犹在耳,我拿着盒子,瘫软在座椅上,一瞬间,所有的气力都被抽空了。
我想,或许我的魂魄也跟着她,一同去了罢。
我的手有些哆嗦的打开那盒子,里头很素净,只有一条月白色的暗纹发带,我慢慢把它翻过来,发带的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蓠字。
“姑娘那日,是盼着郎主回来的。”
墨酝强忍着悲痛,低声说道。
发带丝滑,微凉。
绸缎的质感掠过手上,如同她那日滴落在我背上的泪珠,生生撕裂了那袭来的痛楚。
“她真的——”
死了。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嗓音这般喑哑,那条发带躺在手心,我怔怔的看着。
冷不防,一滴泪晕染在了发带之上,濡湿了一片深色。
我摸了摸脸,触手湿润。
“姑娘没有准备送出这条发带,姑娘总说,她已经不配送给郎主了。
但是婢子不愿姑娘死的不明不白。
姑娘明明那日是笑着跟婢子说,她以后要好好的陪在郎主身边,要一心一意的。
姑娘,明明,明明是盼着郎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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