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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德泽有些伤感,刚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一个穿绿色长比甲的丫头匆匆从花厅门前过去了。
是从假山后面的小路绕过来的,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他脸色一沉,这是哪院的丫头,如此不懂规矩,见了爷们竟然不知道行礼、问安。
“站住!”
云朵正慌里慌张的往前走,猛然听见大老爷的怒喊,吓得打了个激灵,停了下来,屈身行礼:“见过大老爷、二老爷、四爷。”
新德泽摆手让她近前来,“我认得你……你是荷姐儿的丫头吧,这么慌张干什么去?”
“大小姐病的厉害,大太太让奴婢去请刘大夫。”
新德育俊眉微皱:“怎么突然就病了?上午见她时还好好的。”
“……听院子的丫头说,大小姐中午的时候贪凉,吃了很多冰镇的瓜果……下午就闹肚子了。
府里在办大少爷的喜事,大小姐就没让声张。”
“奴婢刚刚回去的时候,看到大小姐在床上躺着,脸色腊白,说话都没气力了。”
云朵的声音有些哽咽。
“奴婢让人去请了大太太……大太太看见大小姐,也吓着了,让奴婢去请刘大夫,奴婢心急……”
她的话还没说完,新德泽蹭就站了起来,这是他唯一的嫡女,“你快去请!”
云朵答应一声,小跑着去了。
新德泽刚要转身和顾望舒说话,却发现他已经大踏步往「莲苑」的方向去了。
他也紧跟其身后。
等三人赶到新荷的住处时,秦氏正在西次间搂着女孩儿哭泣。
新荷穿着家常的芙蓉色褙子,长长的秀发散落在身后,脸色白的吓人,额头一阵阵地冒虚汗。
“这是怎么回事?”
新德泽看着女孩儿如此虚弱,怒火就藏不住了。
“妾身也是刚到,听丫头们说,荷姐儿又吐又泻,已经折腾了好几个来回了。”
“……你也是,怎么就不知道找个丫头盯着她些……”
新德泽语气严厉,还要继续说时,被新德育拦了:“大哥,咱们在这里也无用,先去堂屋坐吧……今天是宣哥儿大婚,府里实在是太忙了,怪不得大嫂。”
“我也是心急罢了。”
新德泽看了眼妻子,也知道她这几天忙的倒不开手,叹了口气:“母亲年纪大了,今又累了一天,荷姐儿的事先瞒着她。
宣哥儿今日大婚,他那边也瞒着……”
秦氏低头回道:“是,妾身知道了。”
顾望舒看着床上赢弱的孩子,心揪着疼,有心近身抱着哄哄她……可这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看着呢,且哥哥嫂子们都在,小姑娘早已过了七岁不同席的年纪。
他虽是她的四叔,却到底不是亲的。
顾望舒薄唇紧抿,跟着大哥、二哥往堂屋走。
“四叔……”
他刚一转身,小姑娘便可怜兮兮地唤了他。
顾望舒顿了顿,回头去看。
小姑娘额头上出的虚汗把刘海都浸湿了,看着赢弱极了,他往床前走了两步,她竟向他伸开手臂,神志模糊地:“四叔,我肚子好疼……”
高大的青年眼圈都憋红了,手臂发着抖把小姑娘抱了起来,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抚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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