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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夫人叮嘱了家晴之后,又假意关心的询问几句南府老太太近来身体如如何,府里众位太太|安好云云。
家晴一一应了,待问到其父母时连忙解释道:“祖母说只先送我们几个过来同姐妹们热闹热闹,至于家母,待老夫人过寿时,自会同叔伯们一块儿拜访。”
听到这里,文老夫人的面色才有所缓和,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你母亲有心了,只是我这一把老骨头谈不上什么拜访,不过是在入土前多见上几面,看着你们过得顺遂也有脸面对文家的列祖列宗了。”
她话音刚落,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就自屏风后传来,众人都循声望去,只见身着三色荷叶裙面容清丽的五太太携着枚红色对襟羽纱衣裳圆脸少妇走了进来。
家禾原本被文老夫人同家晴的客套磨得瞌睡虫肆虐,一见来者又立马精神起来,对着圆脸少妇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娘!”
然后就如恋母的稚子般冲过去投入云氏怀中,巧妙的将她同五太太隔开。
“老太太说这话可是折了我们的寿了,能得您疼爱可是我们这些小辈积了十世的福气,过的顺遂舒心自然也是承了您同祖宗们的福泽,哪里谈不上拜访了,只管说是恩典也不为过。”
五太太只顾着奉承,并未察觉到家禾的敌意,仍旧笑盈盈的说着。
文老夫人笑嗔她一眼,指着她的方向叹道:“你这丫头是嘴巴抹了蜜糖才过来的吧。”
说到这里又看向抱着长女的大太太,清咳两声:“你大嫂是个老实忠厚的,你二嫂又木讷少言,这一家的心眼,可都只长到你身上去了!”
五太太继续陪笑:“老太太这可是冤枉我了,你也知道大嫂忠厚二嫂木讷,若是我再是个哑巴这府里头还不得憋闷死,不过如今好了,南府来的丫头们个个钟林毓秀活泼可人,您也不用愁府里头冷清了,只是我可要提醒老太太一句,别有了这些个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人儿!”
一句话说的屋子里的人都笑了,文老夫人拍着桌子,也笑弯下腰来。
“真真该撕了你这张嘴巴,看你还拿什么来邀宠!”
文老夫人一边笑,一边比划了撕扯的动作,立在一旁的家晴看在眼中,凑到关系亲密的二姑娘文家喜耳边道:“你们府上果然是这位五太太最受宠。”
文家喜只看了她一眼,并不作答,脸上挂着同众人一般恰到好处的微笑。
家禾捕捉到她们二人的小动作,垂眸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文家喜是长房的妾生女,虽是庶出,却自小放在大太太身边养大,同嫡出一般待遇。
当然,这只是大太太的说辞,事实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而她那日在假山后见到的两个丫鬟,正是二姑娘的房中人。
众人在忠信堂好容易寒暄完了,都移步到醉花厅用午膳,家禾数着时辰捱到饭毕,听到姚嬷嬷与长姐商量请戏班之事便当机立断,吵闹着非要同去。
见这小东西如此固执,家欣也拿她没辙,只得妥协,拉着她上了马车。
出了二门外,却只见一个碧青色的人影远远的等着,待走近时,车夫方辨别出的是二爷身边的决明。
车夫连忙停了马车,攥着马鞭探头的问道:“你这小东西等在这里做什么?两位姑娘还等着出门呢。”
“好哥哥,我只带着一句话便走。”
决明陪笑着开口,掏出怀中的一包银子顺着半掩的车帘送了进去。
“二爷说这阵子大姑娘辛苦了,里外里办事花费少不了,不过二三十两,只盼着让您手头宽裕些。”
说罢,便真如所言那般离去。
家欣收了银子,面上却不见喜色,只叹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家禾眨了眨眼睛,联想到云氏丰厚的嫁妆,顿时明白过来,于是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扯了扯家欣的衣袖,脆声道:“姐姐只管当是帮母亲收着的,左右别变成秃羊就好。”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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