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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进来吧。”
苏玉畹这才有空跟邢予妍交待了一句,“陈欣儿,你还记得吧?她跟你前后脚嫁到京城来了。
这不,她打听到我住这儿,便过来叙话。”
邢予妍跟陈欣儿认识的时间,比苏玉畹跟陈欣儿认识的时间还长,她自然记得。
而且她跟苏玉畹虽分开了两年,但两人是时常通信的,彼此的境况都熟知,陈欣儿由颜安澜作媒,嫁了个翰林院六品官的事,她也知道。
她问道:“还是那副掐酸要强的性子么?”
苏玉畹不由拍了她一下,笑道:“不知道啊,毕竟也快两年没见面了呢。”
见霜降领着一个妇人从台阶下上来,两人都闭了嘴。
“畹表姐。”
陈欣儿此时作妇人打扮,穿了一身蜜合色的崭新的褙子,满头的首饰,脸上打着粉,原先带着些婴儿肥的圆脸早已瘦了下去。
她一进门就给苏玉畹福了福身,行了一礼,转身又朝邢予妍道,“邢姐姐。”
邢予妍见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
京城人讲究底蕴,只要不是参加什么隆重的宴会,大家都不会穿上一身新崭崭的衣服去别人家做客,一来有炫耀之嫌,二来又容易透露出暴发户的气息。
像她,就穿了一件八九成新的衣衫,头上的钗环也不多,插上两三样比较贵重的首饰便完了,这才符合京城豪门贵族的做派。
人都进门了,苏玉畹自然不会冷落陈欣儿,叫她坐下,让丫鬟给她上茶上点心,一面逗着宝哥儿,一面问她近况。
“表姐。”
陈欣儿一听苏玉畹相问,便哭了起来,“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就会欺负我。
前几日,那老太太还叫我家相公纳妾呢。
就他那点俸禄,哪里养得了小妾?还不是要我拿嫁妆出来给他使?”
以苏玉畹的性子,到了京城,哪里会不打听这些能给她带来麻烦的人的情况?不光是陈欣儿,便是金氏娘家的情况,邢予妍在婆家的情况,更有当初在邢予妍家相识的她那表姐的情况,她都叫人打听清楚了,好做到心里有数,免得到了京城,别人趁她新来乍到,在不明情况的时候,把她当枪使。
毕竟永安候在京中是实权候爷,颜安澜的能力能跟永安候比肩,京中的豪门高官都不敢小觑永安候府,连带着她这个世子夫人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当枪使起来还挺管用的。
可真这样做,就给永安候和颜安澜添麻烦了,京中那些豪门高官也会冷眼看她笑话。
她自然不得不防。
陈欣儿这个麻烦精的情况,她自然了如指掌。
说实话,因着陈明生的关系,颜安澜当初给陈欣儿介绍的这个陶文耀,还是很不错的。
品阶、人品、相貌都还可以,家里也不复杂,父母健在,有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在古代这种动不动就几十口人的家庭中,他这个家算是人口简单的了。
而且陶家虽是普通人家,却也有三四百亩田地和两三个小铺子,吃穿是不愁的,比起陈盼儿嫁的那个,不知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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