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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到了郁封这一代,因为身子骨不好,打小就养在道馆,常常被京中子弟讥讽在道馆“修习仙法”
。
后来郁封病故,郁家虽说不如京中权贵,但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大小田庄店铺也有二十五处,够郁家兄妹好吃好喝的过一辈子。
况,那会儿郁家还有个郁二叔,不是本家的亲叔叔,虽说关系远了点,但胜在人品刚正无私。
早些年郁封不大管事的时候,也都是郁二叔在负责管理郁家的大小事务。
原本郁封故去,对郁候府也没多大影响,反正他们家也没有因为这侯爵沾过多少光。
没落的权贵,只要不在外行事张狂,你不去招惹别人,也不会有人招惹你。
刚开始郁家的远亲,也有不少趁着郁封故去,想来打秋风,分一杯羹的。
但郁二叔谨遵郁小侯爷嘱托,牢牢守住俩位小主子,那些远亲眼看着无便宜可占,渐渐的也就消停了,各自离去。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郁二叔在郁起八岁那年去别庄收租子,遇到暴雨,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死了。
死得突然连句遗言都没交代。
自此后郁家的所有大权不知不觉就落到了郁二婶手里。
郁起年纪小,出于对郁二叔的信任,也全身心的信任这位二婶。
况二叔在的时候,这位二婶待他也没话说,那会儿估计也一门心思守着郁家的吧。
如此又过了两年,突然的某一天,毫无预兆的,郁二婶和府里的官家齐齐失踪了。
打击接踵而至,原来这两年里,郁二婶早就将郁府搬空了,不仅铺子变卖了,就连庄子也早就易主了,更别提库房里老祖宗屯的那点古玩字画了。
郁起傻了眼。
郁府的奴仆也在一夕之间散尽,剩下的都是跟了郁家几辈子的老奴了。
这些人中,有忠心耿耿,誓死护主的(但似乎留下也没什么大用,毕竟年纪太大了,活都不怎么干动了,原本还想着跟着小主人后面讨生活,在郁府养老送终呢。
)。
也有实在没地方去,只有郁府这一个栖身之所。
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些人都将郁府当成了唯一的家,护着这个家,倒是没有二心的。
待楚寻听完了这部“郁候府兴衰史”
,正垂眸牙疼,郁起惴惴不安的喊了声,“大嫂”
,楚寻抬眸,却见瑞婆伸手在郁起胳膊上一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瑞婆就是之前那个骂懒汉的婆子,她面露难色,还是咬了咬牙道:“夫人,那个,那个,您这次是和新姑爷一起来京城的?”
此话一出,仿佛提醒了所有人,他们面上原本淡淡的喜色又变成了惶惶然的神色,几乎在同时,齐刷刷的全看向了她。
“新姑爷,什么新姑爷?”
“哦,”
瑞婆大抵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着急解释道:“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位爷,奴想着您好歹也算曾是咱府里的人,再要改嫁了,那位奴称呼一声姑爷也不算错。”
楚寻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气氛有些凝滞。
瑞婆恍然意识到自己大抵是说错了话惹夫人不高兴了,心里一抖,张皇失措的看向德叔。
但他们再是惶恐不安,也没下跪,撇开刚刚相认情绪激动跪了那么一会不说,现在冷静下来,也都意识到了一点,这位早就不是他们府里的夫人了啊。
虽然是嫁给了本家,但也不值得他们这些侯府老奴一跪。
“你们在胡说什么呀!
我们细君为你们家侯爷整整守了十年陵,几时改嫁了?你们这屎盆子扣得也忒不人道了!”
这次还是小殷先发了声,她声音很大,想来是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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