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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戏剧化了。
顾昕说去上班,让她自己搞定午饭。
“你去你妈家吃吧。”
葛玥不好说刚才母亲邀饭的事,含糊应了声。
回到家煮饺子。
这阵住在她祖父早年留下的一室户里,老公房,好在离单位近,方便。
等顾昕万紫园那套房子装修好,再搬过去。
与他父母同住,她心里其实不大情愿。
但也没办法。
照她的意思,再买套小一点的房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放在眼下,也不敢多提。
顾昕对她说,先住一段再看,“谁不想住新房子——”
话说得有些悻悻的。
她反过来安慰他,万紫园挺好的,“我小时候,一家三口横着睡一张床,不也过来了?”
顾昕笑笑,“原来你也吃过苦头。”
她道:“以前过日子,都差不多的。
不像现在,好的好,坏的坏。”
说到这里,不由得暗自叹口气。
日子越过越回去,吃苦倒也罢了,关键是不甘心。
她还好些,到底年轻,要命的是她爸妈。
超市兜一圈,以前是不问价钱拿了便走,现在挑挑拣拣,半天拿不定主意。
葛母从上月起开始记账,拿本小簿子,每笔都记下来,密密麻麻的,连买包餐巾纸都要入账。
她三十多岁时去韩国割的双眼皮,起初还好,一过五十岁,皮肤松弛了,耷拉下来,眼皮那里褶皱更多了一层,双眼皮变三眼皮,靠化妆撑着,眼线眼影睫毛膏,倒也炯炯有神。
现在没心思化妆了,上面三层眼皮,下面三层眼袋,皮肤灰黄,陡地老了十来岁。
葛父没了专车,天天坐地铁上下班,依然穿得山青水绿。
年纪愈是上去,愈是靠一口气吊着。
气一泄,人就塌了。
葛父年轻时是充满斗志的一个人,不服输,谁知临老了竟是跌了一大跤,始料未及地。
但依然撑着,“人家想看我倒霉,我非要笑给人家看。”
皮鞋每天擦得锃亮,光可鉴人,竟比之前更为讲究。
葛玥觉得爸妈是走了两个极端,但也没法劝,劝了没用,还伤人。
饺子放下去时,不留神水溅出来,手臂上立刻烫出两个泡。
拿药箱找烫伤膏,竟是没有。
吃完饭,去了小区附近的药店。
平常倒也罢了,孕妇总要额外留神些,倘若发炎便麻烦了,又不能打针吃药。
买完药膏出来,路口等红灯,对面一家咖啡馆,隔着落地玻璃,赫然瞥见顾昕坐在窗前。
不由一怔。
对面那女人,披肩长发,一眼便认出是张曼丽。
很快转成绿灯。
葛玥没过马路,转身又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