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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雅芙开始撒娇耍赖,惹得安阳只得无奈点头。
傅青岩便抬眼去找苏绫身影,却见她正负手站在一块断裂的防护栏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茫茫山林,微风拂过,带起她的发丝,遮住了眼帘。
这副大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架势又一次让傅青岩扶额。
他快步走到她身旁,“离防护栏远点,你看这都断了。”
“哦。”
苏绫退开一步,依旧负手而立,丝毫不顾及他人目光。
果然如傅青岩所说,一小时过去依旧没人发现他们,而这趟开往下河乡的车每天只有两趟,也就是中午十二点半。
学生们要么嚷着饿了,要么嚷着渴了,就是不愿往山里走。
在场众人大多觉得出了事肯定会有人来解决,自己进山算是怎么回事?
而傅青岩与安阳又不能多说其他,所以一直耗倒三点半钟,天色开始泛起阴沉,众人才不得不躲进林子里。
路上,傅青岩告诉苏绫,这下河乡里有三大家族,其中两个就是安家与傅家,均是靠山吃山以开矿发家,因为关系硬,只需给上头上些礼钱,开矿算是开得黑矿,连执照都省去了。
可不能小看这三大家族,十几年来在这青城山开采黑矿,就算上面派人下到朝西市来查也是从未出过事的,说在这朝西一隅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有时候越是小的地方,越是出的能人。
否则普通有钱人家会动辄给学校赞助食堂及实验室,出这样大的手笔?
而因为父辈都是从一个地方走出来的,背景也颇为相近,导致安阳与傅青岩在学校关系一直极好。
只是安阳的父母据说早两年已经开始做起其他生意,不再碰矿。
至于其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走了半小时,余美文一张清秀的小脸就见了汗,“哎呦,我说什么时候能到啊?我都走不动了!
咱不会在山里迷路吧?”
“小时候跟安阳下乡过暑假,经常在这山里玩,应该走不丢的。”
傅青岩拨开一条横在身前树枝。
因他接话,余美文有些红了脸,笑道,“以前就听说你们经常到乡下来玩了,山里挺有意思的吧?”
话音刚落,却见傅青岩拨开树枝返身去扶走在后面的苏绫,当即面上就有些不悦了。
傅青岩扶着苏绫走过下坡,口中回应道,“小时候上树掏蛋下河捉鱼倒还有点意思,现在不像以前了,因为山上总有抢矿的,要是碰上两伙人抢矿可就糟了。”
余美文对此是一无所知,“抢矿?什么意思呀?去抢人家挖出来的矿呀?”
那不是犯法吗?
一旁安阳就笑着点头接道,“在这矿山上,抢矿就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听我爸说早些年,我们家和青岩家还结过仇,见天儿的守在山下抢对方矿石呢。”
众人闻言都是笑开了花。
傅青岩也笑道,“在山下守着倒还好,有些时候直接带着刀枪打上山去,守矿一方就先放野狗出来挡,野狗见人就咬,抢矿的那大刀就直接劈在狗头上,血淋淋的才叫吓人。”
众人纷纷一脸讶然,女生更是有些龇牙咧嘴,“这么野蛮?你见过吗?”
傅青岩摇头,“都是家里聚会听我爸他们聊天说的,比这更野蛮的都有。”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变得阴沉起来,豆粒大的雨珠噼里啪啦落下。
“哎呀!
下雨了?!”
……
山下密林中,一伙守在路旁的人马见天空飘雨,领头穿着黑黄相间条纹衬衣的青年就抬腕看了看表,冲身后招呼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