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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也看得差不多了,又“处江湖之远颇忧其君”
,恐京中又有难事,便思此处是交通要冲,消息也方便听,不如留下。
赁间房,租张桌,买了笔砚,支起了卦摊儿——他又对《易》生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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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苏长贞被程老太公拐了来做先生,因玉姐聪明,他倒也不觉遗憾。
自思自家如今还是低调些好,教个女孩儿,倒也相宜。
且他自家资质好,读书不吃力,教唯一一个学生,却资质平平,每每弄得他叹息,逼勒着学生用功苦读,弄得当今官家想撞墙。
学生苦,先生也苦,发誓往后不教笨蛋。
管他男女呢?别那么呆就是烧了高香。
苏长贞劝完自个儿“形势比人强”
、“他家亦可怜我是怜其困弱”
、“伯乐不常有”
等,好容易下定决心答应了收徒,五日一过,便行拜师礼。
五日间,程老太公固知苏长贞是守信君子,却也忧心他改了主意,日日与苏长贞饮酒谈天,又恐自家说漏了嘴,并不带人与苏长贞说话,唯偶尔携玉姐来见苏长贞,童言童语,十分有趣。
这五日里,江州府却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事儿,引得人人谈论——城内有一富家翁身死,长子把继母幼弟扫地出门,如今衙里闹作一团。
富翁姓游,乃江州数一数二富户,家族人亦不少,事情闹得极大。
弄得出门散心苏长贞听得入神,心里从礼至律乃至于刑判了好几回案。
他一走神,就容易走失,惊得平安儿一身汗,几乎以为他平空消失。
游氏争产案尚未有个端底,拜师吉日到了。
行了拜师礼,苏先生脸挂了下来,只恨君子言而有信,他答应了便不能反悔。
头天上课,虽则程老太公早已嘱咐家人:“要装作不知苏先生来历。”
程谦必要听听这先生本事如何,程秀英又牵心玉姐,强求了跟着听一回课。
程秀英嘴上利落:“姐儿日日长我跟前,一时离不开,恐离了她玩闹,我且伴她一日,待她不怕了,好用心攻书。”
程谦只管不说话。
苏先生道:“也罢。”
言毕一甩袖,程老太公下死力瞪了小夫妇一眼,只得留下来打个圆场。
玉姐今日便不穿女童之衣,着是男童之装。
头上挽个小小小小髻儿,插根小小小小玉簪,一身青绸衣,并不戴首饰,唯颈间一只金锁。
板板正正坐着,暗道这位先生与家中人不同,说话音儿不一样,说出来话儿,横竖是不同。
至于父母太公,玉姐是常被长辈围簇,并不慌乱。
见她这般,苏先生方回转些颜色。
先问:“你可知何谓之孝?”
“善事父母长辈。”
“唔,可知二十四孝典故?”
玉姐想了一想,方明何谓典故,点头道:“知道。”
“且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