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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事都瞒着她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她从别个人口里听来,又要胡乱操心,不定要如何说,你先说与她,不论她如何,总你眼下看着。”
秀英应了一声,忽地道:“要到秀才试了罢?那头珏哥读书也有些个年头儿了,他今年考是不考?”
这又是洪谦一桩要做事儿,虽与这朱家摘清了干系,却又有着与“朱沛”
一分交情。
朱沛“死了”
,洪谦与他算是旧友,无论如何也要关切一二。
先时事情已经做下,如今也须得顺着往下做。
洪谦道:“我去问问。”
心内想却是,朱清已是举人,今年怕不也要再试一试?叫他中了进士,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这却不与秀英说了,自家肚里有个数儿便好。
抽身往外处去,对秀英道:“我往书院里走一遭儿,寻了珏哥打听打听。”
秀英应了一声儿,问明他晚饭回来吃,便打发人伏侍他往城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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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洪谦带了二、三家仆,各乘马,一路打马往石渠书院里去。
还未看着书院大门儿,已见那路上来来往往,行人较往日多了一倍不止。
这些个行人皆着长衫,也有步行、也有乘马、也有乘驴骡,间或有车轿通过,有独个儿、也有独伴儿,还有带着书童儿。
想是赴京举子,慕苏先生之名而来。
洪谦到了书院,先问苏先生现何处,闻说正叫许多举子围着,便也不去见他,径唤人寻珏哥来。
珏哥近来总书院里读书,他以祖荫也可入国子监、太学,朱震却他原是霁南侯府,虽读书,却不是走科考路子,是以学得不牢靠,特将他丢与苏先生严加管教。
是以珏哥并不敢旷课,总书院读书。
不一时,珏哥来见洪谦,口称:“世叔。”
洪谦丢一眼色过去,珏哥会意,陪他往僻静处闲走。
洪谦先问他功课,珏哥也一一答了,洪谦又随口问他些词句释义等,珏哥皆答得出来。
洪谦道:“你学得倒也有几分火候了,今年考试,可有章程了?”
珏哥道:“但凭祖父吩咐了。”
洪谦语气便有些儿生硬:“你祖父是如何说?”
珏哥面上微红,声儿也低了道:“老人家叫我今年下场一试。”
洪谦心下纳罕,这珏哥虽是年轻后生,因生侯府,并不怯场,今日何以这般扭捏?因目视了之。
珏哥见躲不过,方带些儿羞涩说了:“他老人家说,叫我下场好歹有个功名,才好……娶妻。”
洪谦一算,珏哥也年近二十了,苏家五姐年纪也不小了。
如今朱震府上人口又少,珏哥肩负开枝散叶之责,确该成婚了。
口中勉励两句,却又说他:“只管将心思放到考试上,旁甚都休要想!”
语颇严厉,珏哥听得脊背后汗,不敢再想娶妻事,连声应了,自去读书。
洪谦听闻此事,便又添一桩心事。
因见苏先生周遭叫围了个水泄不通,便也不过去,只叫珏哥与苏先生说一声,又留了封拜帖与苏先生,做足了礼数方回城去。
回来便与秀英如此这般一说:“且休张声,考得上时再说,设若有个万一,看那家里是何打算,咱再应对。”
秀英虽口上应下了,暗中却实打实备了足足两份子礼,一份名正言顺地与苏五姐儿添箱、与苏家道贺,另一份儿却要着实花些个心思好送与朱家,顶好是面儿上不显、内里实物什。
却又说洪谦:“举人们都要来京里考试,江州同乡也颇有几个人,你今日出去一整天儿,他们又递了几份拜帖儿来,我都叫收下了,叫程实说你去书院了。”
洪谦正脱外袍,闻言停了手,扭脸儿问道:“那个盛凯可有帖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