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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总放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上,要将你眼界变浅窄,顶天立地好男儿变作只与深宫妇人斗气人,便是我误了你了。”
九哥硬硬地道:“我说过,不叫你受气。”
玉姐噗哧一笑:“谁个与我受气了?你没见着是我气旁人来?只要有你,便没人能欺我。
我为甚敢这般做派?还不是全因身后有个你?你可要好好,好叫我倚靠。
还有……这宫里,只许与我一个撑腰,不许给旁人撑腰子来气我。”
九哥道:“我自然只护你一个。”
“现这样说,往后可不一定,再来个戴花儿着彩衣,你护谁来?”
她说这话时半真半假,带着些儿取笑,眼里却是认真。
九哥却不想这许多,依旧道:“你。”
玉姐掩口笑道:“我可不听你现口中抹蜜,我有这话,休说与我听,说与你自个儿听,说给你心听。
你心里记住了,我有眼睛,自是看得到。”
九哥闷声道:“那你方才还说那个话。”
玉姐含嗔看他一眼:“几多人当你是唐僧肉,好要咬一口哩,这不要下口都来了?不看紧些儿,我怕你连骨头都要叫人嚼着咽了。
到时候娘……婶子管我要人,我拿甚给她老人家?”
九哥揽她细腰,附耳上道:“我是唐僧,你便是佛祖成不?十世轮回,隔着十万八千里也总要寻到你面前去。”
玉姐自识得他以来,从未听他说过这般话话,脸都羞红了,结巴道:“你你你你,哪里学这个话来?你不许学!
学坏了叫听了爱上了可怎么是好?”
羞得往九哥身处拍了几巴掌,再看九哥时,他脸儿比她还要红。
玉姐又笑了,这番笑得可比方才畅多了。
九哥脸越发红了,也板得越发硬了,他实也是平生头一遭说这个话,说出口来自家也不好意思,玉姐一笑,他便……不好意思了。
好容易玉姐止了笑,也使双手搂他腰上,轻声道:“咱们两个便这个样儿,可真好。”
九哥低下头,偷偷她鬓上香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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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尚有心打情骂俏,慈宫连笑,都要笑不出来了!
“再拜顿首、再拜顿首,哈!”
表章是上与皇太后,皇太后自然要看看里头写是个甚。
不看则已,看了便是又惊又怒,只觉背上寒毛都竖了起来。
淑妃自齐王薨逝,平日里再无旁事好做,便往慈宫来服侍。
淑妃现只做三件事:一咒赵王早死、二咒太子早死、三祷慈宫长寿。
见慈宫紧绷着脸,要上来劝抚,慈宫却一摆手,叫她先退。
淑妃满眼忧虑,终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独留慈宫一脸肃静。
慈宫面上愈平静,心中便愈是惊涛骇浪,她是经过大阵仗人,经过波澜也不少。
此时感受,仿如当年先帝要立个逆臣之女做贤妃,百般宠爱,宫中几百上千双眼睛都看着她、等她反应一般。
不能自乱阵脚,慈宫心里默念着,几十年不愿想往事又浮上心头。
先帝不是凡人,他年幼时国家初建,百业待举,虽已天下一统,却也时有叛乱。
打天下事情他只遇上了个尾子,不及立下甚大功,平叛却叫他赶了个正着。
虽不是开国天子,倒也有那么一丝气度。
天下实是他手上安定下来,又奖励生产,安抚万民,创了一番盛世。
这般天子常有个通病:好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