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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商户人家,原就讲究得少,嫡庶不分,置外室,两头大,说就是他们。
他们图你甚么?不过是宗室招牌,他好方便经纪买卖,便扯起虎皮来做大旗,你知道他会做甚非法勾当?没陪了绑。”
四姐皱眉思索,五姐道:“娘真想此与哥哥、兄弟们做亲?”
申氏道:“看罢哩,还有你们,你们休要害羞,须晓些事儿了,难不成打小不学着看着,一朝嫁了便能醍醐灌顶,甚都懂了?看你们三姐,我问她,她痛点了头儿,要不是下手早,一辈子都后悔。
有个商户姐夫,你叫得出口?一辈子事。
你们真个嫁与商户,虽穿金戴银,到底意难平。”
这申氏家中善经营、颇富足,却总出不了做官之人,待抢个进士做女婿,离京千里,鞭长莫及,退而求其次,方把女儿与郦玉堂做妻,死了一个又填进来一个。
也算是乡绅人家,故与宗室出身之郦玉堂一般,都不大瞧得上商户。
六姐是申氏亲生,性活泼,见两个姐姐说完,便道:“我看那洪家玉姐挺好,生得好,声儿好听,知道得也多,也不强插话。”
四姐五姐都点头,却不说多。
申氏道:“她是九岁还是十岁?与九哥[1]年纪相仿,倒是不急。
反是四姐与五哥,要着紧些。
你们爹不理事,我且说与你们,我总怕京里又出幺蛾子!”
说得四姐与五姐不由心惊,二人皆是庶出,低嫁换钱,头一个便是使庶女。
申氏叹道:“咱们都是妇道人家,何处见人家儿郎?只好由子及母,看他家教罢了。”
四姐与五哥同母,便道:“上一回那李家大姐儿温柔可亲,看她插带衣着,也是,我拉她手儿,上头止有浅浅笔茧与琴茧,想家境丰厚,人不尖刻,可行?”
申氏道:“止看嫁妆家私,有你罪受!
夫贤不如妻贤,子孝不如媳孝哩。
她就是凶狠,做了我家媳妇,只要没个外心,要管束丈夫便管束丈夫!
五哥好性儿,再来个面团儿媳妇,如何立得了家?”
四姐略有忧色,说别人时,她也会这般说,然五哥乃是亲弟,不免想他有朵解语花儿,休受人辖制,然又知申氏所言理,故而不言。
申氏又与女儿说一回,因止见过一面,一时也没能定下哪一个来,止心中将两个生得不好看抹了去。
至如玉姐,听说家境也好,孩子生得也好,然洪谦止是个秀才,九哥是申氏亲子,又有些觉这等岳家实是稍低,且玉姐知道得多,也不知是样样精细呢,还是专好玩乐,不如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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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秀英与玉姐回了家,秀英第二回见申氏,略平静些,却也脸上含笑。
回来与洪谦道:“这些女孩儿里,咱家玉姐比她们强多了。”
洪谦道:“这是自然,”
又问玉姐,“过得如何?”
玉姐道:“往常苏先生说过京城梁相继母如何好,我只当听故事,周遭儿这些后娘,没几个好,便看朵儿,以前也是吃不饱饭且要挨打。
今天我与她家几个姐儿说话,四姐、五姐因说得少,却见她们摆布着丫环很有样儿,六姐说她大姐嫁与个少年举人,今年已做了进士。
几个嫂嫂都是贤良人,能理家。
真个少见继母。”
洪谦笑脸儿一淡:“这是聪明人。”
秀英道:“你这一身汗,叫花妮烧热水与你洗澡换衣裳去。”
支使走玉姐,秀英才问洪谦:“我总觉不对,这府君娘子待这些丫头似是不同,倒好是相看媳妇哩,难首是我想岔了?他家何必与我等周旋?”
洪谦道:“那就是你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