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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带了各家主人谢言回来说与秀英,也有邀秀英过几日家中坐坐,也有恰家中有好茶果命回礼。
十分热闹。
旁家犹可,纪主簿娘子何氏却是一刻等不得,携着女儿娥姐亲往程家来与秀英说话。
娥姐初来厚德巷时是十岁,今年已交十二,初见了成人模样,秀英因见何氏面皮不好,故把娥姐夸上一夸:“到抽条长个儿时候儿了,几日不见,竟似又大了些儿,生得越发好了。”
何氏勉强笑笑:“到长个儿时候不长,岂不要愁煞人?我瞧玉姐才是生得越发好了呢,哟,这丫头是哪里寻来?”
秀英道:“这是乡下带来朵儿,后母待她不好,叫玉姐遇上了,也是玉姐与她缘份了,便把她带了来。”
又叫朵儿与何氏磕头。
朵儿看一眼玉姐,见玉姐点头,方拜下来。
何氏叹道:“是个好丫头。”
袖子里摸出套银三事儿赏与朵儿,朵儿又看一眼玉姐,玉姐道:“婶子大方,谢婶子哩。”
朵儿方接了。
何氏道:“你们一处玩去罢。”
玉姐抬手拉了娥姐手:“朵儿会编蚱蜢哩,真跟活一样,阿姐与我看看去?喜欢了,过几日歇好了,叫朵儿给你编来玩。”
娥姐似有心事,笑也有些勉强:“成。”
玉姐只觉娥姐略有不妥,并不知内里究竟为何,只拿乡间事与娥姐来说。
不想娥姐父亲中举先,原也乡间住过,虽不似朵儿艰辛,知道事比玉姐只多不少。
次后竟是玉姐发问,娥姐来答。
渐次说开,娥姐面上舒缓许多。
何氏却秀英房里大骂纪主簿:“我便说这死鬼不该做官,一做官,便走了形儿。”
原来,这程宅添了个使女,纪宅也添了一个使女。
程宅是玉姐带回个憨丫环,已略有些忠仆模样儿。
纪宅那一个,却是纪主簿收了份礼——县令与一个妾。
因县令任满,要调走做同知,家中下人颇多,孺人要散去些儿。
内里一个使女,平素有宠于县令,孺人必要卖了她去。
县令不好为一使女与妻子争执,丢又舍不得,带又不值当。
索性送与纪主簿,也算露水姻缘后了份心力。
使女生得不坏,会弹唱,又识字,还年轻,引得纪主簿三不五时往她屋里歇。
何氏以“娥姐长大,不好使看这些”
为由,不令她弹唱,纪主簿因思女儿好谈婚论嫁,将来是做主母,这些词曲愿不该分娥姐之心,也不争辩。
何氏尤不忿,闻得秀英回来,便来诉个苦:“你家这丫头好,打小儿养着,一遭儿长大,也知脾性,也好使唤,也易收伏。
我看这小丫头就认死理儿,只听玉姐一个。
我家倒来个搅家精。”
秀英笑道:“这有何难?娥姐出了门子,还有安郎,一个攻书哥儿,哪得听得这些个小曲儿?便是哥儿去学里读书,她要唱,你只管听,长子是你出哩。
使女不算甚人物,别叫她生多了儿子分安郎家产就是了。”
一语提醒了何氏:“妹子说是实话。”
两人密语良久,何氏方带着娥姐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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