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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齐沉吟道:“从心理学角度,感觉和知觉是两种层面,我们通常说五感,是指五种器官感应,实际上除了听觉、视觉、嗅觉、味觉、肤觉之外,还有运动感、平衡感和肌体感,共是八感。
知觉是在感觉基础上的综合,大脑高级神经活动的反应,包括空间知觉、运动知觉、还有更抽象的各种社会知觉等等。
但是有一种感应,却很难区分究竟是感觉还是知觉,因为它的对象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就是时间感或者说时间知觉。”
叶行插话道:“丁老师,这些都是心理学基础内容,书上都写着呢,我们都背过。”
丁齐反问道:“读书干什么,仅仅为了考试吗?知识必然有所用,关于时间知觉的研究,到现在也没有明确的结论,因为时间对于如今的物理学家来说仍然很神秘,而心理学家则只能研究一些表面现象了。
如果不借助外界的参照,比如太阳的角度、时钟的刻度,人们如何确定自己度过了多长时间?这就是时间知觉。
时间知觉的构成因素很复杂,与各种感官有关,我现在要谈的只是时间感。
人们在不同的情况下,对时间流逝的速度感是不一样的。
心理学界通常的结论,在悲伤时,人们会对时间的长度高估,在欢快时,会对时间的长度低估。
但是这个说法并不完全准确,无非是心理体验上忍受与享受的区别。
人在意识清醒又很专注的状态下,经常会忘了时间,根本就不曾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比如阿全平时进入工作状态后,我认为他根本就不会去想时间,我们有时也会这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丧失了时间感,结束这种状态之后,和日常经验相对照,回忆中仍然有基本的时间判断。
比如阿全,比如老谭,如果他们经常进入工作状态或者经常定坐,对这种状态已有经验,而且当时意识是清醒的并没有睡着,事后仍然是有大概的时间概念的,因为他们已经熟悉了自己这种状态,虽然不太精确,但也不会偏差得太离谱。”
丁齐讲了一大段纯粹理论概念上的分析。
谭涵川听得最认真,点头道:“丁老师说的不错,我在定坐的时候根本就意识不到时间,当然也不会去想时间。”
叶行也很内行地说道:“你要是总想时间,别说定坐了,恐怕都会失眠。”
谭涵川接着道:“但是事后,就是说我结束定坐之后,回忆中对用了多少时间有大概的概念,这是一种经验或是一种直觉。
但我要补充一点,这种概念并不是不太精确,而是相当不准确,不是说差别很大,而是非常模糊。”
丁齐:“我说了这么多,只想讲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确实就是时间感模糊,你们忘了时间,事后也想不起来用了多长时间。
可是人的感觉往往又是矛盾的,你们刚才也回答了一个大概的时间估计,这就是来自日常经验中的直觉。”
石不全补充道:“我的工作状态和老谭说的还有点区别,我虽然把什么都忘了,但意识绝对是清醒的,事后是知道时间的。
丁老师要说的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呢?”
丁齐:“很简单,你们失忆了,就和涂至和卢芳一样,失去了对某段经历的记忆,由此导致了时间感的错乱。
你们可能通过某种方式进入了小境湖,要么是手,要么是意识,我不太清楚你们各自的秘术原理,只能做此假设。
可是这段经历你们记不住,所以记忆中就会缺少一段时间。”
石不全张大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
丁齐:“但也仅仅是有这种可能而已,因为刚才提到了卢芳和涂至,我才想到了这种可能。
从理论上讲想印证它也很简单,就是找个人进去走一圈然后再出来,看他是否保留记忆?对于其本人来说,由于记忆的消失,所能察觉到的只是时间感的错乱。”
范仰:“理论上倒是简单!
但除非我们中有人真的进去了,而且大家都看见了。
其实老朱和阿全根本就没有真的进去,只是某种感应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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