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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了这鬼上身的事之后,沐秀儿再也没有让张逸跟着她上山,当然,张逸也不许沐秀儿单独进林子,初时秀儿不以为然,最后张逸特意拿杨家的遭遇来说事,这才说服了她醉卧群芳。
沐秀儿怎会不懂得这人对自己的关心,细仔想她的话也有道理,这要放在过去她会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可现在,家里还有一个人,总得为她多保重些,如此,若没有人结伴去,她就待在家里做些别的活。
转眼又过了十来天,家中唯一能下蛋的母鸡没了,坐吃山空,眼看着往日攒下来的鸡蛋一天天的减少已经只剩下四只了,张逸往鸡舍里撒了把食,“秀儿,明儿我歇着,咱们一起去镇上吧。”
沐秀儿刚洗完碗,甩了甩手上的水,听到门外那人的话,应道:“行呀。”
上一回,张逸没课时就说要去镇子采购的,赶巧村里有人叫她一起进山,权衡之下就没去成,这次不能再耽搁了,答应后,心里就开始盘算这趟要买的东西。
得到了答复,张逸也在想要添置的东西,想了想问道:“秀儿,除了这大母鸡,家里还需要再买什么不?”
“香油和醋都快没了,盐也要买些备着,”
沐秀儿边说边查看厨房,一一说出缺少的食材:“米面也少了,下回等有牛车再买。”
张逸默默记下,忽地又想到了一件事:“秀儿,镇上有没有卖陶缸的?”
沐秀儿正好走了出来,听到她问这个,好奇道:“有呀,你要陶缸做什么?”
“造浴室要用。”
“浴室?”
“嗯”
张逸曾经在小说书上看到过,利用陶缸,把底打通,一个套一个,做成管道埋在土里当作下水道,她想过应该可行,就想要有样学样,见她不解,走到预定的位子,边比划边仔细把这个设想说明白了。
沐秀儿听得很认真,听完后,却摇头道:“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
走到她边上,指了指:“在墙边上开几个排水的洞,再到外头挖个引水渠不就得了,咱们家的地势有些走下坡,你瞧瞧院子里的排水沟都是这样弄的,水还能引到菜院子里,咱们村里都这样弄的。”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依照她说的,走到墙边看了看,又特意到外头瞧了一下,瞅了瞅自家院里的排水沟,还真是和沐秀儿说的一样,张逸顿时傻眼,敢情她想了那么多自以为很不错的设计都是画蛇添足来着?暗骂了声坑爹的种田文,丧气地挠着头回屋,这次某人被打击得不轻。
沐秀儿正在理衣橱,眼角余光瞟看到她无精打采地进来,心中明了,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样?”
张逸拖着步子,坐到床边,双手往床沿上一撑,“还是你说的有理,我那都是瞎废工夫。”
听出她口气中的懊恼,沐秀儿笑着劝慰道,“怎么是瞎废工夫,你操心还不都是为了这家,村子里可没有特意造浴室的,你瞅着,等咱们造好了,往后一定会有人们学咱们。”
心为了她这一句话重又扬了起来,不过还是得吸取教训,总结了一下这次的失误,张逸认真反省完后,深刻地领悟到了一个道理:“这回是我太过想当然了,还是爹他说的对,这两个人过日子,遇事都得多商量才好,我先前要能多问问你,也不至于瞎琢磨了这么久天降妖夫:麻烦老公缠上身。”
沐秀儿笑了笑,没接口,又听她继续说道:“幸好亡羊补牢,未为迟也,咱们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我就再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听到这话,沐秀儿手上动作一顿,心漏了那么一拍,须臾小声应道:“嗯,是呢。”
要去镇子,就得赶早,沐秀儿心里记挂着这事,睡得比较惊觉,天才透了亮,她就醒了,眨了眨尚带着几分模糊的眼,头一件事没去看天,而是轻轻地侧过了脸,张逸窝在她边上睡得正香,她身子半蜷着,被子下,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
村长为这人驱鬼的当晚,张逸就同她睡一个被窝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可,这样的亲近,让沐秀儿暗暗欢喜的同时又有些难熬,身边这人,脱了男子外袍,散开了长发,没了那些伪装,她的这一张脸分明女气十足,找不到半点白天时的英气,睫毛细而长,鼻子高挺精巧,还有泛着粉色的唇,目光带着自己都不察觉的贪恋,细细地描绘着那长睡颜,看着看着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藏在被下的指在床单上触摸般地动了动,晨间的**使得她的脑子又冒出了许多不应该想的东西。
不像在年少时,虽然成日跟在燕秋姐身后,偶尔也会有比较亲昵的举动,但在大多数时间里,她只能远远的看,心里暗暗地想,怎么能和现在比,每日朝夕相对,同食同寝,触手可及。
闻着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喉咙口一阵发紧,肚子里象有只耗子窜来窜去,挠得她心痒痒,小心地挪了挪,人凑近些,沐秀儿屏住了气,两眼着魔似的盯着那小嘴,真想亲亲看,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又软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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