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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屏迟疑着,回了宋弥尔的话,便皱着眉凝神细细回想着。
“皇后娘娘,您还是,等能审的人来审吧,再说了,就算您会审案子,可也得避嫌呢。”
柳疏星逮着机会,就总要刺上宋弥尔几句。
见着宋弥尔又问了关键的问题,柳疏星忍不住便又凉凉地刺道。
“我说柳疏星,你的嘴就那么闲不住吗?”
袁晚游实在看不下去,接了柳疏星的话,又睇了睇沈湛的神色,见他听见柳疏星那样刺宋弥尔,都没有任何动静,忍不住悄悄撇了撇嘴。
正静默间,刑部郎中便带着几个仵作并着太医孟寻一起来了。
大历朝民风开化,后宫妃嫔与前朝官员共处一室,只要不是两人暗地里私相授受,都坦然处之,更何况目下更是有皇帝亲自坐镇,在众目睽睽的碧梧殿后庭院呢。
那刑部郎中等人瞧着庭院氛围不对,也不敢多话,恭恭敬敬朝沈湛和宋弥尔等行了礼,待得了沈湛的令,那刑部郎中便命那仵作去查验宫女的尸体。
盖着阿然的麻布再次被掀开,阿然瘦小的尸体全然曝在太阳底下。
在场的大多数宫人们都不忍心的别过了头,有的胆小或心慈的,默默朝沈湛等人福了福便悄悄退到了远处。
自打进了碧梧殿便没有开过口的尉迟嫣然似乎不忍看那宫女死了还要被人翻来翻去,拿了绸帕遮了攥在手心里掩在鼻子下端,露出的眼圈红红的。
沈湛也负了手转过身面朝院门。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贤妃楼横波已经低垂了头,双手合十默念起了往生咒,袁晚游担忧地看了看宋弥尔,见她面色镇定才放了心。
虽说都知道死因不明便须得查验,但眼前这个还是个垂髻之年的小姑娘,因为是末等宫女,常年做着苦力,身形看着也比好人家十一岁的姑娘小得多,肤色黄中透着黑青,干枯发黄的头发散乱着,因为死前挣扎而松散出来的几缕头发竟向上向外张着,嘴唇和周围一圈竟也微微有些发黑。
刚刚还语态嚣张的柳疏星也一语不发,一改常态沉默地看着仵作查验尸首。
“看看那是什么?!”
一个眼尖的仵作指着阿然的右手说道。
众人都凝神看去,见阿然的右手中攥着根细细的布条。
“快,打开她的手看看!”
那刑部郎中急急道。
因着阿然尸身已经僵硬,几个仵作将阿然的手臂抬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阿然的拳头掰开。
“嚯!
这布条上还有字!”
那阿然的拳头掰开时,布条往下坠落,还不待落地,站在一旁的柳疏星已经手疾眼快地将布条抢在了手里,正准备去接布条的两个仵作连忙站定低下了头,柳疏星上下扫了一眼布条,翘起一个笑来,又意味深长地睇了睇宋弥尔,朗声将那布条上的字念了出来:“皇后。
。
换药。
。”
“这布条什么意思?换药,换药,莫不是说那柔贵姬换药一事跟皇后有关?”
柳疏星扬了扬手中的布条,朝宋弥尔一笑,转手将布条递给了沈湛,“陛下,您看,这布条上的字色暗红,像是血书呢。
莫不是。
这小宫女撞见了皇后娘娘换药的事情,皇后娘娘您怕她宣扬出去,心狠手辣,把她给杀了?”
“你胡说!”
朱律急急忙忙地顶道。
一旁的宫人中间起了不小的动静,复又安静下来,清和、浴兰、初空等几个从小与宋弥尔一起长大的,也都顾不得尊卑礼仪,面朝柳疏星对她怒目而视。
“贵妃!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袁晚游显然已是气急,将宋弥尔往身后一拉,指着柳疏星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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