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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张开两手,连连摆着,道:“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朝臣中还有要上前——遇着这样一个好性儿官家,谏他又可得名、又不须担心日后挨整,就算官家想整他,也没甚阴毒手段,大好机会,如何不谏?——却叫梁宿使眼色压下去了。
眼下还真个不到逼问官家时候儿,大阵仗总要留到万不得已时用才有效。
否则将官家胆子养大了,下回再一齐出言,官家扛住了,那便不好了。
官家朝苏先生认了错儿,又温言抚慰九哥:“是我一时情急,东宫极好、极好!”
九哥从来面色不易变,纵经此事,心中难免酸涩,脸儿略白了些儿倒也还算沉稳,又深一揖礼。
他平素并不多言,此刻倒省了话了。
官家转问钦天监:“如此,当如何?”
钦天监便请官家祭一祭太庙、祭一祭天,朝天帝进上表章,写明尊崇亲近东宫之意。
众臣一齐上道,齐斩斩道:“臣附议。”
官家无可奈何,道:“准。”
散了朝来,也不见宰相、也不见太子,只往寝宫里一坐,发起呆来。
他又不曾真个蠢,诸臣之意,他虽不致明察秋毫,也能觉出一、二来。
不由有些儿懊悔:不该过继这般早!
当时为防陈氏,早知是今日局面,他早该刚强起来,约束陈氏,免教大臣白生事来。
正想间,皇后到了,她是来与官家说话来,又说宫才人之事。
皇后将宫才人养得油光水滑,官家也是放心,见着皇后,又将“约束陈氏”
念头抛到一旁,关心起宫才人来。
皇后肚里泛酸,脸上带笑:“她可结实哩,小哥儿已能动了,镇日拳打脚踢,是个结实孩子。”
官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皇后道:“我看官家像是有甚烦心事?”
官家道:“还不是山崩!”
寥寥数语,便将朝上事草草说了几句,皇后道:“东宫储2,原该重视,大臣们说也不算错。
我看东宫倒也厚道,想来也不会因今日之事记恨,也能善待官家亲子罢?”
说得官家心中烦闷。
皇后见好人便收,又说起宫才人肚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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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不开心,九哥也不曾开心到哪里去。
见天儿也沉着一张脸,往见玉姐时,还硬将嘴角儿挂出一丝笑影儿来。
哪料玉姐见他这样儿便觉不对,当下不动声色,看着他换了衣裳洗了脸,使个眼色,将宫人等都支了出去,自家上前来轻声慢语,问九哥遇着甚样烦心事。
九哥不欲玉姐随他一起心烦,只将头一摇。
玉姐看他脸色是真个不好,便也不强问,叫安放了桌儿摆饭来吃。
心里悄算着他饭量,便知九哥遇上闹心事儿了。
东宫饭食颇简,九哥夫妇来自宫外,两家又都非豪奢,二人纵东宫,每餐肉不过两味、羹不过两盏、蔬果亦止食当季,九哥午饭时连酒都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