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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哭的样子,也是个坚强的,不似那些菟丝草,柔弱的多了,叫人平白生了厌。
“如今那么多夫人在此,棠娘本不想叫丢了国公府的颜面,扰了姨母的宴会。
只堂姐为何非要把这事闹开,棠娘,已尽力了。
。
。
。”
她拿袖襟笼了悲戚的容颜,却在戚氏柳氏并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蔑的扫了裘菡词一眼,恍若道出了她心中所想。
废物。
裘菡词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手心,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不明白,明明之前她还从未失败过。
缘何不过是一场大病,就让裘晚棠像变了个人似得。
她不是最不屑伪装之人吗?可她如今比她还会做戏,她所谓的高洁,所谓的骄傲,都被那场病给带到了尘土中去吗?
但她不能就这么认输。
裘菡词攥紧了手心,面上益发委屈:
“妹妹——”
她伸手就想去拉她的袖子,按她的了解,裘晚棠定会甩开她。
那便有一线机会挽回这事了。
“莫再唤我妹妹。”
裘晚棠的确如她所想的甩开了她,然而甩开她之后,她眼中的泪珠儿却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娥眉紧蹙,凤眸里透着几丝疼痛,几丝自责。
可更多的,却是那被深信不疑的人所背叛的哀恸。
连裘菡词都被她这样的表现惊在了原地。
曾有人说,西子捧心,最是极致,但如今她的秀色,仿佛越了千古,将言未语,朱唇翕动,如斯之美,动人心魂。
“我扪心自问,不曾慢怠了你丝毫。
你的吃穿用度,娘亲也不曾偏过心。
就连方才,我都想着替你掩了这事。
只你着实逼人太甚,往后,就莫再提甚姐妹之情了,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姐姐。”
裘晚棠沉重道,随即她就撇了头,向戚氏和其他夫人一一告罪,却不再看她一眼。
裘菡词最后还是输了,输在了她没能认清如今的裘晚棠。
然而当她被几个婆子带了下去时,她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状似疯魔。
“裘晚棠!”
她双目赤红,瞳孔深处皆是狰狞,“今日我着了你的道,但你莫忘了,我们时日还长的很!”
裘晚棠微微瞠目,像是被她唬了一跳。
然而及至她与她擦身而过之际,她才压低了嗓音,讥讽道:
“虫豸之流,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