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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点头郁闷道:“是啊,我想不可能那么难喝的……所以就去问天璇了,结果天璇很生气的骂我……说鬼才要喝这种酒!”
她两肩一垮,似颇受打击。
顾少棠纳罕,这些人的舌头有问题吗?
……所以这酒才叫鬼饮?
她又有些疑惑:“难道你自己酿酒都不尝尝味道吗?”
玉衡扭扭捏捏地揪着刘海,很不好意思说:“我是尝过的……可是……我的酒量很差……一沾就醉……”
顾少棠噗嗤一声,险把酒喷出来!
玉衡窘得满面通红,羞得别开头:“有什么好笑的嘛!”
这还不好笑嚒?原以为是个千杯不醉,结果居然是一滴就倒——顾少棠压唇忍着笑,肘弯一揽,搁到她肩上,轻声道:“这酒很厉害喔,我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玉衡心里被拨动了一下,扭过头来看她。
夜风拂过发丝,玉衡对上她的目光,只觉满天星子都落在了她温柔的眼眸里,她想道谢却不能言语,心里怦怦一热,笑颜逐开。
只这般微小的赞美就能点亮她的笑颜。
顾少棠心内一叹,如此境况,唯是她还保有纯真,也不知将来良人何许……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我说……玉衡……你有没有考虑……跟西门大哥和解?”
她这问得够小心翼翼了,结果玉衡脸一下板了起来,瞪大了眼,拔高了音调:“和他和解?这种事——这种事当然没有可能啦!”
她双手握拳,气呼呼地喊:“那个淫贼——我最讨厌他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他和解的!”
见她一副恨不得掐死某人的表情,顾少棠颇有些伤脑筋。
自打那夜从地牢里出来,玉衡一见到西门白就跟炸了毛似的上下乱窜,闹个不休,反倒是西门白自个老神在在不动如山,还抢白了她几句,她本想着当个和事老,给他打个圆场呢,毕竟以她的直觉来说,“玉衡被占便宜”
这种事十有***是意外,他肯定不是故意的……然而,眼看着她正要成功说服玉衡消气之际,这家伙竟然当场就给她来了句——“是故意的”
。
最后当然一发不可收拾了……
顾少棠托腮看着玉衡气得圆鼓鼓的脸,烦恼着——
怎么才能让他们和解呢……又突然感到好笑……她现在,还有多余的心思为别人烦恼?
她闭了闭眼,感到大地好像突然摇晃了一下,酒囊从指尖滑落,她撑住墙,抚着额,似是酒劲翻了上来,鬼饮在身体里灼烧起来,热度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凉风抚过腮侧,更觉燥热,令得脑中逐渐一片迷茫,玉衡叨叨咕咕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她像在做梦,抬起头,压在心底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突然一下子涌了出来,灼热了眼眶,挤压得难受,令人想要发泄出来——
“所以说啊,顾姐姐,就算他是你义兄,我也……咦,人呢?”
玉衡掰着手指细数完西门白的罪状,回过头来,哪里还见得着顾少棠。
顾少棠前脚刚冲入议事堂,迎面就撞上了天枢龙胤。
她这跑得太快,刹步有些不稳,天枢拉了她一把,鼻端倏然闻到一股酒香,似曾相识。
“嗯……”
她抬起头,没头没脑想开口,龙胤忙竖起食指压在唇边,示意她小声。
顾少棠目光越过他们,只见堂内满案堆卷,灯影微昏,雨化田正斜靠在主榻上,像是睡着了。
议事已歇,只剩天枢龙胤在此。
阿巴拜克日等一干将领早已离开,西门白和窦青亦是刚走不久,没和她碰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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