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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这间特殊的“高干病房”
可热闹了。
狼孩小龙“呜哇”
嗥嚷着扑向老母狼,又是拱又是抓挠,嘴碰嘴鼻碰鼻,好一顿亲热。
那种由衷的惊喜之情暴露无遗,围着看的我们这些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母狼被结实的尼龙绳绑着动弹不得,医院为了防止意外,对它采取了预防措施,尽管它还没有伤愈不会伤人。
虽然无法动弹,那母狼翕动着嘴鼻,“呼儿、呼儿”
亲热地低吟着,又伸出它那粗刷子似的红红舌头,“嚓嚓”
地舔着狼孩小龙的脸颊和脖子来。
隔壁的“高干”
,那位云姓副县长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说一句:“成何体统!
母狼也成了高干!”
便背着手回自己病房去了,显然,他心中的不悦和不平已压抑不住了。
过了几天,病房里传出了长长的狼嗥。
深更半夜,病人们都进入了梦乡,整个病区和医院阒无声息,那一声声的狼叫就从人们的身旁骤然响起,顿时如利刃刺破耳膜,刺痛心肺,吓得病人们纷纷惊醒,站起,有的赶紧关紧门窗,有的则寻找防身的家伙。
老母狼伤势恢复得很快,又浑身捆绑后十分不舒服,加上漫长的黑夜中耐不住寂寞,就一声一声地长嗥起来。
那位从梦中吓醒的云副县长忍无可忍了,连夜叫来医院的院长训斥起来。
他浑身哆嗦着,咆哮着:“这里不是动物园!
不是野狼窝!
这里是给人民看病的人民医院,而这里更是高干病房!
你再不把那该死的母狼弄走,我撤了你的职,关了你的医院!”
这一来谁也挡不住了。
捅了娄子又想保官的医院院长,马上叫人给惹事的母狼打了一针麻醉剂,连夜送回了兽医站,也不顾狼孩小龙的嗥哮叫闹了。
他们惹不起这位当地的“高干”
父母官。
母狼到了兽医站更不安静了,一是看不见了自己的狼孩,二是伤势日益见好,有了精气神儿,于是它不停地发出一声声的狼嚎,搅得那兽医站也不得片刻安宁了。
左邻右舍的机关单位和居民纷纷提抗议,叫骂,有的甚至拿石块投砸兽医站的玻璃窗,有个老兵干脆拿出老猎枪闯进来要杀了老母狼。
无奈,兽医站只好把老母狼送进了县城南那个破公园的狼笼里,与那只掉毛儿长着狼疮的半死不活的老狼做伴去了。
这边的狼孩小龙失去做伴的母狼,开始时也疯闹过几天。
医院只好把他绑起来治疗,实在闹得不行就打麻醉剂,再不行就拿警察用的电棍来电击一下他。
这很有效,小龙非常惧怕那个让他浑身激颤的短粗电棍子,医生一举起那玩意儿,他马上就闭上嘴,眼睛里闪出恐惧之色。
爸爸笑说:“等小龙回家后,我也得备一个电棍。”
“那可不好。”
我说。
“有啥不好,这东西能拿得住他。”
“当初,你和爷爷也用过鞭子,结果只是更增加了他的仇恨心理。
再说,老用那电棍子可能对小龙的心脏和大脑有影响。”
爸爸不吱声了。
过了些时日,爸爸妈妈就回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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