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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醉鬼闹闹嚷嚷,喻衡瞥见方树安的视线若无其事地飘过来。
怎么回答呢?要实话实说,我们不过纪念日,向来直呼其名,还是编排一些普通人一样的恋爱情境?可惜喻衡不是编剧,要细究起来,他也是个披着皮的杂碎而已。
喻衡的耐心大概消耗尽了。
他卸了力倚靠在椅背上,伸出右手,不轻不重地用手背拍拍周维轻:“你说呢?”
其他人好整以暇望过来,周维轻不慌不忙反问:“你想要怎么称呼?”
真会太极,于是喻衡也看似真挚地讲:“称呼无所谓了,只盼着下次纪念日的时候,你能有空出去旅行。”
“好说好说,”
李建国马上接口道,“都听见了啊,我做主,那天都不许安排,必须让这个纪念日给我好好过了!”
“那肯定的,这点边界感我们还是有的!”
“那还不好办,我提前一周把轻哥联系方式删了,你们安心过完了再加回来——”
周维轻被这些人逼问着,不得不点点头:“这次一定。”
喻衡实在有点受不了这圈子的虚与委蛇,一桌人连纪念日是哪天都不知道,就好像斩钉截铁地达成了什么约定。
他又用余光扫了眼周维轻,心想这桌上能记得这日子是哪天的,估计就自己一个。
吃吃喝喝又到整点,菜已经不见少,酒倒是不断见底。
服务员进来换餐盘,围着一圈添酒。
路过喻衡的时候,拿出一个新的高脚杯,轻声问喻衡要喝什么。
喻衡只摇摇头:“我喝酒上脸。”
“那可怎么办,”
李建国又燃了根烟,“据我所知,维轻不是酒后状态最好?你不练练酒量,还怎么酒后谈情啊?”
一圈人低声笑起来,个别笑得还略显猖獗,不知道想歪到哪里。
喻衡想解释酒精过敏是天生体质,但又觉得这种场合一板一眼不合适,突然听到方树安的声音传来:“我说怎么以前喝酒从没见过喻老师呢,要不解释,还以为你们感情不好。”
喻衡笑笑:“我平时也不太爱社交。”
“就算如此,也太低调了吧,”
方树安也笑,“轻哥也是,从来没提起过你。”
这话有点刺,但场上一堆喝高的爷儿们,也听不出这里面的怪异,跟着附和:“对,我看之前维轻出差的时候,从来没跟我们似的给家里汇报,还一直以为是传闻呢!”
喻衡不动声色地望着方树安。
如果周维轻是无声的桀骜,那方树安就是有声的放肆,他们确实在无形中是契合的。
从方树安第一次见到自己开始,就从来没掩饰过敌意。
可能对他而言,喻衡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一个,明明不搭对、不同频,只是因为早了一步,却导致了所有错位,不合适的在强凑,合适的反而落空。
喻衡酝酿了一下打算开口,却被周维轻抢先:“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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