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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玉无缺。
私闯寝殿,反了天了。
鹤不归撑着身体坐起来,张嘴正要质问,喉头一阵发紧,直接咳了个惊天动地。
玉无缺猛抬头:“上仙醒啦?”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即端着晾好的白水一路小跑过来,蹲在床前递给鹤不归:“润润嗓子,温度恰好。”
鹤不归推开水杯,瞪着他问:“谁让你进来的?”
“我闯进来的。”
“放肆。”
鹤不归哑着嗓子,一句“放肆”
说得有气无力,他要是坐在大殿的主座上,皱着眉歪着脑袋来这么一句“放肆”
,玉无缺多少会有点后背发疼,可目下病美人窝在被褥里,披散着头发,根本听不出责怪之意。
何况今夜事发突然,玉无缺早就以下犯上地又抱又揽,闯个殿算什么,他胆子都肥了不少。
“是是是,我是放肆了,上仙先别气,听我解释。”
他老实巴交地蹲着,眼睛亮堂堂地盯着人看,很是诚恳:“今日庭芳来看我,说上仙病了,我便做了些宵夜想给你补身,送来时怎么喊都没人应,这才闯了殿。
你晕在殿中吓我一跳,虽然空知他们给你喂了药,可不见你醒来我也不敢走呀。”
鹤不归看了一眼桌案问:“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收拾完桌子就去擦多宝格,想起进来时上仙在削东西,我怕你要得急,案上又有图纸,便……擅自替你削完了,榫头简单,按着你画的图纸做的。”
榫头立在桌案上,一个个摆放整齐,刀工不错。
食盒架在熏茏上保温,闻着是挺香,玉无缺肩上担着块抹布,袖口挽着,像是干过活的样子,倒是没说假话。
这一夜,木工伙夫杂役的活都干了,看来半个月扔着他不闻不问,他自己还挺自觉。
念着他是一番热心肠,鹤不归眼神柔和了些,自己狼狈病态被瞧见倒不打紧,就是怕瞧见之人惦记在心,如此这般,又是塞软垫又是端水,让鹤不归招架不住,但人不舒服,他下意识并未拒绝,软绵绵地靠了过去。
“上仙先喝点水吧。”
“不喝水,拿茶来。”
“不喝茶,伤胃。”
玉无缺把白水强行递给鹤不归:“你许久不吃饭,茶水太刺激,还是喝水好。”
鹤不归:“……”
鹤不归懒得费唇舌,拿过喝了一口。
见他听话,玉无缺赶紧把食盒打开:“上仙再吃点东西,光喝水病哪能好得起来,都是软糯好入口的,先吃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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