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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感谢你做的这一切的。”
俺爹说。
我们解开了两头骡子,把大车倒进了车棚。
车棚有一边是敞开着的。
“雨打不进棚里的,”
阿姆斯迪德说,“不过你们要是……”
车棚尽头堆放着一些生锈的铁皮盖屋板,我们搬了两张出来,支在敞开的一边。
“欢迎你们进屋去。”
阿姆斯迪德说。
“谢谢你了,”
俺爹说,“要是你能给大家一点儿吃的,我看那可太好了。”
“没问题,”
阿姆斯迪德说,“等卢拉把卡什安顿好,就会弄晚饭的。”
他回到了马的身边,正在卸下马鞍,只要他一动,湿衬衣就紧贴在他的身上。
俺爹不愿进屋。
“进屋来吃饭吧,”
阿姆斯迪德说,“马上就做好了。”
“我啥也不想吃,”
俺爹说,“谢谢你啦。”
“你们进屋来把衣服烤干,吃点东西,”
阿姆斯迪德说,“在我这儿怎样都行。”
“一切都是为了她,”
俺爹说,“都是为了她的缘故,我才吃点东西。
我的骡子没了,啥都没了。
可是她会感激你们每个人的。”
“当然,”
阿姆斯迪德说,“你们大家都进屋来烤烤衣服吧。”
然而阿姆斯迪德给爹喝了杯酒之后,他感觉好多了。
当我们进屋去看望卡什的时候,他没有同我们一道进屋;我回头望去,他正牵着马进谷仓。
俺爹已经在谈重新买两头骡子的事,等到要吃晚饭的时刻,他好像已经把骡子买到手了。
他到了谷仓那儿,轻快地穿过迎面吹来的强烈旋风,带马进了马厩。
他爬上马槽,扯下些干草,然后离开马厩去找马梳;找到马梳回来,他迅速地避开了马狠狠踢来的一脚,站到了马的侧面,这是马没法踢到的地方。
他用马梳替马刷毛,在马踢打不到的半径内灵巧得像个杂耍演员,一面用脏话亲热地咒骂着马儿。
马把头往后一甩,咧嘴龇牙;他用马梳背敲打马的脸,黄昏中一双马眼像两颗大理石珠子似的在一块华丽的天鹅绒上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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