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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高兴的,”
我说,“还是把新尺子呢,他上个月刚从商品目录邮购回来的。”
“要是我们能确定还有什么别的就好了。”
弗农说,扭过头来往后看,接着又转身朝向珠尔刚才潜水消失的地方。
“他不是比我先下去的吗?”
弗农问道。
“不知道,”
我说,“我想是的。
是,是的,是他先下去的。”
我们望着那浑浊打旋的水面,如同一圈圈螺纹缓缓地荡漾开来,顺流而去。
“拉拉绳子让他上来。”
弗农说。
“他在你那根绳子的另一头。”
我说。
“我这一头什么人也没有。”
他说。
“把绳子收起来吧。”
我说。
可是他已经这样做了,绳子的另外一头已露出水面;这时我们看见了珠尔,他在十码开外的地方冒了出来,一边吹气一边望着我们,头往后一甩,把他那头长发甩到了后面;接着他又朝岸上望了一眼,我们看得见他在用力吸气。
“珠尔。”
弗农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可是在水面上听,很响,很清晰,是命令的口气却不失礼貌。
“水回流到这儿,你最好回来。”
珠尔又一次潜了下去。
我们站在水里,身子靠后顶着水流,看着珠尔刚才消失的水面,我俩握住那不动的绳子,像是在握住一条救火水管,在等待水的到来。
突然,杜薇·德尔来到我们身后的水里,说道:“你快让他回来。”
接着她又叫道:“珠尔!”
珠尔又冒出水面,把眼前的头发甩到脑后。
现在他朝岸边游了过来,但激流把他往下游冲,冲得他身子偏斜。
“说你呢,珠尔!”
杜薇·德尔叫道。
我们握着绳子站在那儿,看见他游到岸边往上爬。
他从水里站起身来的时候,又弯下腰去捡起什么东西。
他沿着岸边往回走,已经找回了那个墨线斗。
他来到我们跟前站定,一面又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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