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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之偏头,看向立在房间边缘的衣柜。
程沐则会意,靠近过去。
衣柜离床头的台灯很远,照过去的光线都很暗淡。
程沐则看不太清,他随手打开衣柜,视线掠过一排排素色的衬衫西服,停留在几个未拆封的毛巾上。
再往下一层,是几套叠得整齐的睡衣。
程沐则取出其中一套放在沈靳之床角,带着毛巾来到浴室。
回来的时候,他带了两条热毛巾。
程沐则把毛巾暂放在床头,抬手去解沈靳之的衬衫扣。
热水浸泡过的手还冒着热气,不经意掠过沈靳之的皮肤。
衣扣离开束缚,不再守护衣料下的温度。
沈靳之原本失力的眼皮蓦地一抬,下意识攥住解他衣扣的那双手。
他迷蒙的眼底间渐渐聚拢起不可言说的蛊惑,神色也愈发深暗。
“我现在病了,意志力可不够坚定。”
浓稠的暗示顺着黑暗散开,拉开一张捕网。
程沐则注视着他,怔怔地眨眨眼。
意志力?
难道是战胜病痛的意志力?
他抽出一只手,覆在沈靳之异常发烫的手背外:“小病而已,别想那么多。
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接我才淋了雨,你的病一天不好,我就会照顾你一天。”
他拉开沈靳之的手,放在一旁,继续解他的扣子:“你发烧了,不能穿湿衣服睡觉。”
撒出的捕网终究还是破了洞,漏掉了唯一的捕获目标。
沈靳之长叹了口气,胸口跟随着沉下去。
细腻的触感还在不断往下滑动,沈靳之低眉:“我想开个课题,内容就以《论木头如何开窍》为核心内容,你有兴趣贡献点灵感吗?”
“木头?”
程沐则手上的动作不停歇,继续用他劈叉的思维理解着,“经济学教授还要研究生物学的课题吗?”
说完,程沐则立刻感到了不对。
他撩起眼皮,同沈靳之对视。
几秒后,他打开药箱,拿出温度计在沈靳之额头上测试。
温度足足有39c。
完了,已经烧到开始说胡话了。
他必须快点给沈靳之降温,这要是烧出点毛病,他怎么对得起津大的学弟学妹们。
程沐则连忙拿起床头的毛巾,在沈靳之身上擦拭。
沈靳之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心口的那团火却久聚不散。
这时,屋外传来门铃的声响。
沈靳之没睁眼,程沐则无法确认,便默认可以开门。
不多时,程沐则带人打开了房门。
“还活着呢?”
说话的是万卫铎。
沈靳之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着:“你怎么来了?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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