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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索抿唇,良久才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赵绵绵
第一次见赵绵绵,是在一片刚刚燃尽的火光中。
当时赵家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唯有赵绵绵身穿一袭红裙,头上金簪玉冠样样齐全,站在被烧成焦黑色的断梁上。
徐长索朝她的背影走过去。
赵绵绵是赵氏嫡女,又曾被封了郡主称号,身份尊贵,自然跟其他被流放的女眷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师父会叫他来押送赵绵绵。
他马背上的包里带着捆索和镣铐,但师父说,对待赵绵绵,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用。
他们做锦衣卫的,面对的大多都是权贵。
而权贵之间总有许多考量,徐长索从不考虑这些,因为他有师父替他考虑周全。
师父既然这么说了,他就自然会遵从。
师父还说,对赵绵绵好些,毕竟,赵家的事还有两分可疑,说不定有翻案之机。
对赵绵绵好些?
徐长索不懂得要怎样对一个女人好,大约,就是千依百顺。
他走到了赵绵绵身后,心想,面对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年轻女子,他该说些什么话才会显得妥当。
最后他没想出来,干脆便没开口,什么也不说。
赵绵绵踩在那烧焦的房梁上,动了动,脚底下的梁柱滚了半圈,她险些摔倒,转过身来,才恰好看见了徐长索。
徐长索本以为,他会看到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但没有。
赵绵绵眼神明亮,脸色红润,面对着赵府被烧的得不堪入目的景象,仿佛面对着一丛盛开的花那般自然。
她从梁柱上跳了下来,对徐长索招招手:“你是来接我去新地方住的吗?”
徐长索唯有沉默。
她方才站在梁柱上,看背影,徐长索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在哀悼。
可原来,她只是随意地踩着梁柱在玩而已。
踩着她自己家的残垣,她仿佛看风景一般自在。
原先住在这儿的那上下几百口的亲人,分明前几日才刚被处死。
徐长索冷而无机质的眼盯着她,默默地想。
这人是个没心的。
不管她有没有心,对于徐长索来说,他的任务只有一个。
押送赵绵绵去关押地。
可这事情不知怎的,到了赵绵绵口中,却变成了徐长索要给她另外找一个安乐窝一般。
陛下有令,徐长索带着赵绵绵出发前,去向陛下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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