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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允由着她去,转言道:“若是玩得晚了,今夜便宿在老祖宗那处如何?我已经提前使人知会了,不会碍着老祖宗就寝的。”
“应当是要在宫里歇一宿的,许久不曾看望老祖宗了,既然我都已经入宫,自然要去瞧瞧她老人家。”
叶微雨点头道。
而今天冷了,夜市虽还去平日里热闹,但汴梁多处地方到夜里都没甚人走动。
裴知月还好,回去时有裴知行护着,像是阮静姝,若是桓奕不在,只怕也是要留宿大内的。
冬日里自然不会仅吃一些风一撂就冰冷的菜式,在场的又是一众同龄男女,这席上便未有过多的排场。
张玉泉做事谨慎又周到,因而御膳房送来的菜品不仅有珍馐美馔,还有寻常人家在冬日常吃的暖锅子。
荤素搭配好的菜一应的切好,码在白瓷碟子里,由侍奉一旁的宫婢瞅着情况伺候各位小主子吃喝,倒也乐呵。
“微雨妹妹,”
裴知月笑道,“昨日我与四姐姐去看了清辉园新出的杂剧,剧情凄美柔婉,可把四姐姐哭坏了。”
“你这小脑袋瓜是如何长的?怎的就能写出那般缠绵悱恻的词来?”
“是啊,我也同母亲去看过,微雨的写作功力确实了得。”
阮静姝安安静静的甚少说话,许是谈到自己兴趣的点上也忍不住道。
叶微雨来汴京的这些年,与同龄少女来往的多了,性子也不似幼时那般沉静,要开朗许多,她也笑道:“头一次写才子佳人的戏码,还想着你们能提出意见,过后我与清影姐姐商量着改进。”
“眼下一应的夸赞,我却不好意思再听了。”
那边几个少年郎听着姑娘们的谈话,裴知行忽而想到什么,觉着有意思,也让成日里困守皇城的沂王殿下听个新鲜,便对桓允道:“上月里,开封府不是举办了甚劳什子花魁比赛吗?”
桓允自然知道,只不知他突然提及是为何,便等着他说下文。
“其时与清辉阁的卿柳柳斗得极为激烈的是清辉阁对门那处叫‘倚翠楼’的妓馆。”
傅明砚笑着对裴知行道:“眼下还有几个姑娘在,你谈论此事不太妥当吧?”
卫褚倒不觉有甚,总归只是京里的趣事,席间无事拿来谈笑一二也无伤大雅,几位姑娘也未有异议。
反倒是沈兰庭,若仔细留心他,就能看出他神色有不比寻常。
裴知行听傅明砚所言摆手道:“我阿姐指不定比我还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呢!”
裴知月一听不乐意了,“小七你休要污蔑我,我所了解的可都是你告诉我的,我都不曾向爹爹告发你每每下学便四处晃悠不按时着家呢!”
“行行,”
裴知行妥协道,“您对汴梁坊间的奇闻异事知之甚深,现下我这惊堂木就交到你手中,由阿姐给在场诸位说道!”
姐弟俩唱作俱佳的表演引得几人开怀大笑,便是伺立在侧的宫婢内侍也是极力忍笑。
“那我便说了啊,”
裴知月清了清嗓,做足了说书先生的架势,手里还拿茶杯做惊堂木在桌上轻敲一了下,才道,“话说那日,黑云压城,遮天蔽日...”
桓允不耐道:“说重点。”
好吧,今日他是寿星公,裴知月就不予计较,转而说着正话,“那倚翠楼在花魁比试的最后一程中力挽狂澜赛过了卿柳柳,一时间声名鹊起。
不止京城的百姓,便是周遭的市集也有不少人闻风而至,就为目睹花魁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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