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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说:“你怎么不问问我酒吧的事……”
我说:“你要想说就会说,不想说,我问也没用啊。”
小马看了看我,没那么气冲冲,而且有火气无处发泄的了。
我用胳膊肘捅捅他:“欸,那你在酒吧里干吗了?”
小马又来气了,往前走了几大步,不客气地说话:“你这人真是得寸进尺!”
我哈哈笑,说:“我知道,我知道,蹬鼻子上脸的意思。”
小马不搭理我,我点烟,抽烟,我们一前一后,默默走了阵,小马的脚步慢下来,我跟上了,我们肩并肩走着了。
他看着地上,问我:“你和老淫棍怎么散了?”
我说:“难得啊,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还追求天长地久,一生一世。”
我说,“我和老马再不散,我就要给他送终啦!
到时候我给他拿照片,走在前头,你还得跟在我后头,别人问你,这人谁啊?是你爸和别的女人的小孩儿,你哥?你愿意吗?”
小马啧舌头:“你咒谁呢?”
我说:“生老病死,自然法则,老马可比你看得穿,遗嘱都立好了。”
小马瞪我。
我忙举高双手:“可没我的份啊,他说都留给你,什么都给你。”
小马又蔫了,该说是萎靡了。
他不说话,我想不出要说什么,我们走到巷子口,面前是两车道的马路,有辆空的出租车开过,我伸手拦了下,车没停。
我说:“叫滴滴吧,你家住哪儿啊?”
小马说:“水岸江南。”
我拿出手机叫车,叫完车,我点开了消消乐,站在路边打游戏。
小马冷不丁问我:“同性恋会遗传吗?”
我听了直笑,小马继续问:“还是真的会传染?”
他的声音低低的,我看了他一会儿,再看手机时,一局时间结束,我不玩游戏了,伸手拍了小马一下:“晚上得早点睡觉,不然长不高,知道吗?”
小马看看我,眼珠往上又往下,从头到脚打量我,然后跳到了路边的花坛上去。
这下他和我一样高了,我的眼睛能看到他的眼睛,看不到别处了,我笑出来。
小马双手插口袋,转过身,沿着花坛一小步一小步地迈步子,走着,绕着,说:“我就进去看看,一会儿有个人来搭讪,酒保在吧台里还和他打招呼呢,一定是熟客,一会儿那个人的前男友过来了,一会儿他们吵起来,一会儿那个搭讪我的人就走了,他前男友追出去,我的手机就不见了。”
他看了我一眼,“那个老板八成和他们一伙儿的,我去找他理论,碰坏了瓶酒……”
我知道他在说谁了,玩具有个熟客,叫小选,经常挑生面孔设套,他眼光毒,看人准,看得出谁会中他的套,看得出谁白天是别人的好男友,好儿子,好丈夫,公司里的好员工,企业里的好帮手,谁绝不会,也绝拉不下脸报警,和别人声张。
明明赶过他几次了,但是小选还是会溜进玩具,等待一张陌生的面孔,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一对闪烁的眼睛。
他是真的贼,他从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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