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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主任苦笑着摇摇头。
“第三组老蔡那里……”
鲍主任试探地问。
“拉倒,”
老赵一撇嘴,“他老早就破产咧,去年他带的王建中去澳大利亚了,连快到手的副主任职称都不要了,今年年初又跑了一个研究生,回去读博士了,也是要走呀,现在他就靠进修医生和实习生撑门面,天天跟我哭穷,打他的主意?想都不要想!”
说完,赵主任闷着头gan活,再不出声,四个人一语不,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刀剪碰撞的声音和巡回护士走动出的“唦唦”
脚步声。
“嚯哟……总算完成了,”
直到缝完最后一针,看着我给病人的右腿打上石膏,赵主任才重重地坐到凳子上,头上的帽子已经湿透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角和脸颊向下滚。
玫玫跑上前用纱布替赵主任擦汗,老头子歉意地笑了笑,闭上眼轻轻喘息。
“你不要紧吧?”
鲍主任扭过头,关切地问:“让月娥给你打一针吧?加点地塞米松退退烧?”
“也好……,”
赵主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墙壁向手术室外走去,我赶忙摘了血染的手套挽住他的胳膊扶到外间,脱了手术袍在休息室的沙上躺下。
手术室的护士长孙月娥,也就是老鲍的太太,端着药盘走了过来,她叹了一口气,把盐水瓶挂在吊钩上,俯下身,一边在赵主任的手臂上找静脉,一边红着眼睛埋怨:“何必呢?阿大,你这是何必呢?了烧还硬撑,怕自己老不死是不是?”
“呵呵……”
赵阿大有气无力地打着哈哈,“x命jiao关呀,我哪好不来?他们……几个小的靠不住……”
“唉……,”
孙护士长不再说话,打好了静脉针直起腰对我说:“黄军,你就在这里看着赵医生,有事情就叫我。”
说完,她走了出去,掩上了休息室的房门。
赵主任昏昏沉沉地睡着,呼吸又深又长。
我铺开病历纸,伏在桌上开始写手术记录,不时侧耳听听老赵的动静,看看滴y的度。
写完记录,我走出休息室,正在往病历夹里c记录,洪良从另一间手术室里出来,白袍白帽,血污藉。
“你怎么也在?”
我有些奇怪,往他身后看看,还有程师父,“他们都来了?”
“哎,差不多,一共三个病人开三台,”
洪良刚脱了手术衣和口罩,就被我一把拉进休息室里。
“你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照顾好赵主任,出一点差错我剥你的皮。”
我声色俱厉地说着,小东西被我吓得脸色白。
我依次走过三号和五号手术室门口,果然,洪良出来的那间里面病人已经被移上了担架车,护士和护工举着输y瓶推车正往外走,隔壁的五号却忙得热火朝天,骨科和外科的医生分成两拨,站在病人的头脚忙碌。
重新刷了三遍手,我再次进入原先的手术室,换了gan净的罩衣和手套,凑到鲍主任和钱师兄旁边,他们做的上肢带蒂皮瓣移植已近尾声。
“赵主任怎么样啦?”
鲍主任抬眼看着我,眼神张惶。
“护士长打了静滴,先锋五号加了地塞米松,现在睡了,洪良在那陪着。”
“喔……好,好。”
老鲍放下心来。
“主任,你下去休息吧,缝皮有我和‘孔方’就行啦。”
“对对,老师,你快下去吧。”
钱在一旁附和着。
“啊……也好,我先出去坐坐,你们有问题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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