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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元善最后补充着说。
军官们走出庙宇,放晴了的天气,格外寒冷,好象要对人民解放军与困难作斗争的顽强性给以更严格的考验似的。
屋檐口,树枝上,挂着一条条的白色冰柱,刀口样的风,从山崖上扑面而来。
军官们的心情却是滚热的,他们纵上马背,扬起鞭子,驱策着马匹,踩踏着坚硬光滑的冰雪地,比来的时候更为急迫地奔回到驻地的村庄去,和奔赴战斗已经发起了的战场一样。
一六
李尧和汤成在替沈振新清理物件,打行李囊子,按照沈振新的意见,再精简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这几本书怎样?重咧!”
汤成问李尧道。
“‘精’过一次了,这几本是他经常要看的。”
李尧说。
把几本书塞到铁皮箱子里去。
“这个呢?也不轻咧!”
汤成提着两袋围棋子,摇了摇问道。
“你还不清楚?休息的时候,除了下棋,他还有什么玩的?”
李尧说着,又把围棋子放到箱子里不受挤压的地方。
他知道棋子是贝壳做的,容易压坏。
结果,清下来一本字典,一个茶叶筒子,一块端石砚台。
“怎么样?就把这些东西‘精’了吧?”
李尧问道。
坐在桌边看着行军通知和路线图的沈振新,向放在地上的那些东西看了一眼,接着拾起那本翻旧了的字典,揭了几页,然后又扔到地上,说:“好吧!”
军司令部的住村上,队伍忙碌地整理行装,准备干粮,喂马,上鞍子,送还居民的用物,检查群众纪律,向居民告别,集中到后方去的人员、物资等等。
居民们跟着紧张忙碌起来。
有的拿着扁担、绳索到队伍里去,为队伍运送行李、物资。
有的拒绝队伍里人的亲自送还,把门板、铺草、椅、凳之类的东西,自己取回到家里去。
有的在和队伍里人谈话,留恋地询问着:“什么时候再来呀?”
“要带点胜利品给我们哩!”
“天这样冷,刚下过大雪就要走!”
“再住两天就是一个整月,满月走不好吗?”
在人们奔来走去的这个时候,姚月琴却孤独地坐在屋子里,脸上呈现着痛苦和不安的神色。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姚月琴今年二十一岁,是个不知道忧愁的天真活泼的人。
在最近的一个多月里,她异乎寻常的快乐,工作也做得勤快。
她的内心里,蕴藏着自豪气和骄傲感。
她觉得留在前方工作,是一种光荣。
能够坚持在前方工作的女同志,越来越少,她所在的机要、电台工作部门,只是政治部的新闻台,还有一个报务员和一个译电员是女的。
在司令部的各个部门的四百多个人员里面,女的只是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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