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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时间比华盛顿快了八个小时,这对外交官们造成相当的困扰,因为他们的生理时钟不是落后本地时间一天,就是乱得一塌糊涂,让他们根本没办法好好工作。
对俄国人来说,这种情况更加严重,因为他们通常在下午五、六点前,就已经灌了好几杯烈酒下肚,而外交战场又是瞬息万变,当美国人刚结束午餐汇报,准备发布新的工作方针、公报,或是一封简短的信函,以回复俄国人在前一天所发布的消息时,莫斯科已经入夜了。
在双方的首都,当然会有夜间值班人员负责去读或评估这些东西以争取时效,但是他们的级别并不高,还是些正努力往上爬的明日之星。
他们的工作是去判断哪种结果会比较糟糕―――是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把老板吵醒,还是把必须即刻通知首长的重大消息延误到明天早餐后的简报?这些看来微不足道的琐事,曾经让某些人平步青云,也曾经让某些人的前途就此付诸东流。
不过搞砸眼前这件事的后果,可是比断送一个外交官的生涯要来得严重多了。
在这一个春天的傍晚,莫斯科的时间是六点十五分,太阳还高挂在天上,意味着俄国夏天著名的‘白夜’已经在望了。
“怎么样?巴威尔?”
普罗瓦洛夫中尉问道。
克鲁索夫已经从夏布里柯夫那里转到他手里。
这个案子实在太重要,绝对不能交给别人处理,而且他也不信任夏布里柯夫:这家伙在某些小地方有点腐败。
巴威尔?彼卓维奇?克鲁索夫这人实在没办法拿来替新俄罗斯的生活品质做广告。
身高勉强说得上有一百六十五公分,体重却几乎有九十公斤,这家伙似乎从酒精里吸收了大量的卡洛里,胡子刮得不干不净,而且也不太常洗澡;他的牙齿不但黄而且七扭八歪,看来是因为不常刷牙又抽了太多劣质香烟―――那种没有过滤嘴的俄国烟。
他差不多三十五岁,普罗瓦洛夫中尉估计这家伙活到四十五岁的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十。
当然喽,这并不会对社会造成什么损失,因为他只是个毛头小贼,甚至连犯下大案子的天份或胆子都不够。
但是,民兵中尉忖道,这家伙认识那些干得出大案子的人,而且显然是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般在那些人身边跟前跟后,帮他们跑腿,譬如说买瓶伏特加之类的。
克鲁索夫并不是没长耳朵,但很奇怪的是,有很多人,尤其是罪犯,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夫赛颜科是被两个圣彼得堡来的人干掉的,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错别字,可是我猜他们是克莱门提?伊凡奇?苏佛洛夫雇来的。
那两个杀手以前是特种部队的人,在阿富汗服过役,我想他们大概将近四十岁。
他们一个是金发,另一个是红发。
杀了葛瑞哥里之后,他们就搭俄航班在中午前回去了。”
“很好,巴威尔,你见过他们吗?”
对方摇头,“没有,中尉同志,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在喝酒的时候听到的。”
克鲁索夫用烟屁股又点了根烟。
“你的朋友有没有说苏佛洛夫为什么要杀阿夫赛颜科?”
还有,克莱门提?伊凡奇?苏佛洛夫到底是何方神圣?民兵中尉心道。
他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他不想让克鲁索夫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
线民耸耸肩,“他们两个都是国安会出来的,搞不好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新仇旧恨。”
“苏佛洛夫现在在干什么?”
线民再度耸耸肩。
“我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听说他过得很不错,至于他是靠什么赚钱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古柯硷吗?”
“很有可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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