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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东根也很兴奋地宣布散会,下午两点钟再继续开。
班、排干部们涌出了会场,编辑、记者紧紧地跟踪在张华峰和秦守本、王茂生他们后面,拥挤在人群里。
留坐在小屋子里的沈振新对石东根说:“没有干部没有人才?这些不是干部不是人才吗?你这个连不错呀!”
“脚不错,就是我这个头不行!”
石东根摇摇头说。
沈振新笑笑,轻声地说:“头也不错,就是有时候有点头昏眼花!”
“酒,我这辈子不吃了!”
石东根以为军长是批评他吃醉了酒,宣誓般地说。
“你能不吃酒,头昏病就好了一半。”
沈振新又笑着说。
石东根感到窘困,呆呆地站在那里。
沈振新转脸对刘胜、陈坚说:“也怪你们,拚命灌他干什么?”
刘胜、陈坚认过地浅笑着。
沈振新他们满意地走了,留下黄达和胡克两个,要他们一定要帮助石东根把战斗总结写好。
石东根送走了首长们,朝床上一躺,两只手枕在头底下,吐出一口长气,对黄达、胡克寻求同情似地说:“黄科长、胡参谋!
在我们这个连,连长真难当呀!”
“怎么难当?”
黄达问道。
“你看,排长、班长都有一套呀!
能说会讲呀!
就是我这个连长落后!”
“是你领导、教育得好呀!
手、脚是听头脑指挥的呀!”
石东根坐起来又躺了下去,仿佛他从黄达的话里,嗅到了香气和甜味,黄达正是触到了他的痒处似地忍不住地笑了笑。
简直和一个孩子一样,他忽然又苦恼起来,笑容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
“民主!
下次打仗,叫我怎么指挥?”
他搔搔头,嗟叹了一声,咕咕噜噜地说。
三八
十八岁的李全,看来还是个孩子,身体长得圆滚滚的,个子不高,小脸蛋象山东出产的花红果子,皮肤是枇杷色的。
他打扮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背着一支自己缴到的崭新的卡宾枪,在阳光下的大路上行走。
他的脚步很快,落脚很轻,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出声音来。
好象给美丽的大自然陶醉了似的,他不时地看看青山坡上的牛、羊,望望天空的飞鸟、浮云。
有时候,看到一只什么鸟鹊对他毫无惧色地站立在附近的山坡上、麦田里,他就举起枪来,一边走路一边向它瞄准;他不去射击它,到鸟鹊飞走,又放下枪来。
他骄傲他有了一支新枪,也骄傲鸟鹊们终于因为怕他而飞逃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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