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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楷看她澄澈的眼睛不断掉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衣袖下的手掌攥紧松开,没有勇气帮她拭泪。
“你穿来两个月,我穿来快一周。”
杜窈窈用手背抹去眼泪,告知宋行楷。
她吸吸小鼻子,“你看过这本小说吗?”
“《我本权臣》?”
宋行楷反问,随即摇头,“看过简介,男主是沉阶。”
顿了下,看向杜窈窈,“他有个早死的妻子。”
“对,就是我。”
杜窈窈苦笑,“冬月宋麟过生日那天,原主爬床未果,我穿成了她。”
“你从那之后性格大变,我收到信,知道你成为她。”
宋行楷叹声气儿,“沉阶管你很严。”
不止信上盖官印,两人平常宫中遇到,沉阶不是蔑然而视,便是横眉冷对,俨然当他头号情敌。
宋行楷想过给杜窈窈递口信,但沉阶此人浸淫官场,城府颇深,一个小姑娘若在他面前露出马脚,不知在家里得遭受多少磋磨和折辱。
沉阶的酷吏名声不是白来的。
御史台里,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犯案,鞭打铁烙,一个不落,严重些的,甚至剥皮抽骨。
这些惨无人性的刑罚,别说用在杜窈窈身上,拉她围观一场,小姑娘怕是身心奔溃。
宋行楷穿来,宋家已和宸王绑定姻亲关系,阮氏是宸王的妻妹,永宁候站队宸王,政治立场无法改变。
沉阶和太子将是最大的赢家,宋行楷劝过永宁候弃暗从明,可贼船易上难下,宋家和阮家达成联盟,永宁候一心想得从龙之功,反斥他畏缩党争,不参政斗。
好在杜窈窈表明身份后,跟在沉阶身边,传来的一直是好消息。
沉阶疼她、宠她,总比跟他这个败局之人掺合强。
宋行楷想过自救,如一走了之隐姓埋名,可原身娇妻幼子,如何抛弃。
在孤独寂寞的叁年时光里,他和阮氏,做了真正的夫妻。
当面对现代的杜窈窈,他感到惭愧。
他给她承诺,却在肉体和心理上辜负她。
宋行楷宁愿杜窈窈不知他的到来,不要受他牵连。
她聪慧,坚韧,是在哪里都能过好的姑娘。
听宋行楷提起“沉阶”
,杜窈窈故作坚强地笑了笑,“在现代以为能和你在一起,没想到,穿来这里,我们各自为人妇、为人夫。”
杜窈窈和沉阶欢爱多次,她不会单纯得以为宋行楷跟阮氏叁年夫妻,天天盖被子纯聊天。
成年人的那些事,不用捅破,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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