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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迎面吹来,把烟雾吹进我的鼻腔,我低头咳嗽,江荆掐灭手里的烟头,说:“起风了,回去吧。”
…
第二天上午,我陪江荆一起去医院,江峰还是没有醒来。
站在特护病房的巨大玻璃窗外,我静静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每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总是傲慢可鄙的人,此刻面容模糊,氧气罩遮住半张脸,头部和露在外面的手臂,包裹在厚厚的纱布之中。
痛快吗?倒也不。
看着江峰,我想起我爸生命最后的那段时间,也是这样浑身插满针管,一动不能动的躺在病床上。
不同的是,胃癌晚期患者要痛苦百倍,止痛药和镇定药几乎无法起效,偶尔清醒的时候,他只会反复重复三个字,“让我死”
。
痛苦的回忆侵入脑海,我胃里忽然一阵翻涌,快步转身离开病房。
江荆跟上来:“谈蕴。”
我走进洗手间,撑住水池,弯下腰剧烈干呕。
江荆跟进来,扶住我的手臂,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那阵恶心的感觉稍有减缓,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哪儿不舒服,还好吗?”
江荆问。
我说:“没事……突然有点恶心。”
“下楼让医生看看。”
“不用,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条件反射,不太舒服。”
这次江荆终于听懂了。
沉默片刻,他说:“我陪你去休息。”
“嗯。”
还是昨天的休息室,今天宋筝不在。
我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问:“阿姨呢?”
江荆回答:“去见律师了,现在很多事需要她出面。”
“哦……”
“你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要么、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摇摇头:“没事。
我在这儿休息一下就好。”
话音落下,护士敲门进来,问:“江峰先生的家属在吗?患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