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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原还恐皇太后叫他平息事端,躲了几日不入后宫,不想皇太后居然说:“万事依法而断。”
皇后来寻,官家便有了底气,将皇太后话儿原封不动转与皇后。
皇后先已往皇太后处哭了一回,欲将甚事都推到段祐身上,管洪谦是不是真个是朱沛,都说段祐诡计,谎报军情,现想来,是想借刀杀人。
也是死马当做了活马医意思。
哪想皇太后只叹息,说洪谦现下也正盯着她,若叫洪谦借机再生事,合族都脱不得身,陈奇至多一时夺官削爵,日后自有机会回来,此时宜静不宜动“否则便真个像是他做一般了。”
陈氏内隙于焉初显。
挑事儿人却正御史台里与同僚讲古,讲是个他少年经历。
那年北定府来了个少年,说要投军,然一无路引、二无荐书,亏得当时边关吃紧,方收了他,哪知为防逃兵,又要脸上刺字,他便逃了。
再不入营,只北定府里厮混,或猎些野味换柴米,或与人写个书信赚房钱。
这一日少年与洪谦街上打了个照面儿,彼此都觉着亲切,原是生得极像。
道是缘份,便引少年入自家居住。
直到北定府灾荒,众人逃难。
逃亡人群里,少年与洪谦一家一道,一路扶持。
哪料路上遇着突变,不特乱民杀人,官军亦杀人冒功,许多人丧命,洪谦只孤身挣出命来,一路逃,便也隐姓埋名。
原想民不与官斗,了此残生,直到机缘巧合读了书,入了京,方鼓起勇气来揭露内情。
这少年是谁,不消说,众人也猜着了。
洪谦道,自入京来,听了这些传闻,方知内有蹊跷,颇为其不值云云。
他地名记得极熟,也算是线索。
此后不数月,枢府用心,朱震从旁推动,确是查出陈奇、段祐等杀平民冒功等事。
至于是否知晓朱沛所,故意行凶,那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总是陈奇削职为民,段祐运气不好,因不是文官出身又不是外戚,没了保命符,朱家又要治他,陈家又要拿他来与天下个交待、与洪谦朱家等一个交待,欺瞒主将、擅杀平民,条条累积,先夺官后便判了个秋后问斩。
案子审结,离历年秋斩之日也只有三天,连拖个一年半载周旋机会也无了。
段氏携其三子一女,哭泣于朱震面前,求他看儿女面上保段祐一命。
朱震竟不生气,只说:“我自家儿子且不知魂归何处哩。”
惊得段氏没了声儿。
儿子们不敢说话,朱洁待说两句,却又恐触怒朱震。
段氏活不痛,却又不敢死,她一死,幼子幼女又要守孝三年,儿子还好,女儿可真就没处说个好亲事了。
只得暂且忍下,不意太夫人又至,整顿内宅,将母子几人心腹之人或打杀或发卖,拘段氏于小佛堂,命她静心念经。
朱润、朱洁婚事,待风声过了,她来主持。
那头朱震上疏告老,官家不许,太夫人亦劝:“不过忍一二年,也好与大哥互感做犄角,珏哥出门,也好说话。”
朱震除开每日勤恳公务,回来便亲教珏哥。
这日珏哥至,却听祖父喃喃:“朱玉、朱成玄,多好听名儿,比姓洪好听多了。”
珏哥不敢言声,内心实是同情这位嗣祖父,原本错便不他,谁料是眼下这个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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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洪谦与同僚说了许多亦真亦假话儿,回到家中居然闷闷不乐。
饭也吃得不多,将自家反锁书房内,说要想事。
不知怎地,又想起当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