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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别开。
老者家长随与小厮上来扶着:“太公。”
老长抚胸道:“去听听,那些个都是何人。”
内里一个高个儿小厮便去打听,长随便来安慰:“看着是像咱家大哥,然物又相同,人有相似,科进士,恐不好认,且……”
大哥岂有那考中能耐?
老者按着胸口,只觉一颗心扑扑直跳:“我觉着便是他!
我儿子,我岂认他不得!”
长随不敢深劝,便转过话头儿来,道:“日头大哩,且寻处茶楼坐下歇歇脚儿。
这里处四下都是进士,您慢慢儿看。”
原来这老者有个幼女,今年十六岁,欲待择婿,恐榜下捉婿乃是盲婚哑嫁,误了女儿终身,便欲此处科进士扎堆地界儿细细看看。
他觉道场面上见,不定是不是装出来,这私下相处,方能看出本性来。
不想遇着个洪谦!
他笃信这父子连心,必要那小厮儿去探听。
那头洪谦等人胡乱入家酒肆里坐下,蒲庆修因见洪谦面色不佳,遇着此事也十足扫兴,然那老者确是个不好得罪。
便与这些同年分说:“那个是大理寺卿哩,洪兄休要着恼,他也是个可怜人哩。
他本是侯门次子,袭不得爵,发愤读书中进士,说来还是咱们老前辈。
娶了个门当户对元配,不想元配福薄,早早死了,留下个儿子。
又续弦儿,又养下三儿一女来。
旁儿女都好,只这头前儿子,年纪大些儿人还记得,不是个省油灯。”
便说朱沛如何不好,又走失。
彭海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儿女如何,父母总是不舍。”
蒲庆修笑道:“又与咱们何干?少往他面前撞便是了。
且便是不曾误认了洪兄,他心里也不痛哩。”
那探花便问他:“怎么说?”
蒲庆修道:“他那后头几个儿子,却比这长子争气,第二个儿子未及弱冠便中了秀才,又做举人……”
彭海笑道:“这有何不痛?”
蒲庆修道:“若是这个儿子自打做了举人,每逢入场便不得中进士呢?总好了十年了罢,回回如此。
余下两个儿子,也是顺顺当当做了秀才,却是举人也不曾做得一个。
如今看诸位这般,岂有痛之理?”
那探花郎叹道:“真是难为他了。
这样人家,倒好有荫职哩。”
说得洪谦也笑了,摇头道:“屡考不中,偏生又要考,想是有个缘故。
恐是家中长辈不乐他以荫职进身哩。”
众人见他也缓过面色来,便一齐叫开饭。
因后半晌还要习礼,故不敢饮酒,闷声吃饭。
一时食毕,上了清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