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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向氏脸上挂不住,干笑着往回兜揽:“也难怪满儿记不住,府上跟宫里往来密切,这来来回回的东西物件儿太多了,哪能个个都照应到呢。”
“说得是呢。”
绛萼斜视道,“哪怕不是借给娘娘,借给了旁人又怎么样呢,左不过一幅画儿罢了,哪里就值得这般兴师问罪的。”
“……”
向氏因出门时就被枢相叮嘱过勿生事端,因此擎忍着讪笑不语,心下越发恨起儿媳与谢折衣来。
过不一会儿,林家千金献上《芙蓉鸳鸯图》,皇后看过,又指派绛萼越众道:“多谢林姑娘赠画之美意,娘娘很是喜爱,又言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论是高冕之精工,还是胡砜之生动,皆是上上精品,世间不可多得,设或有派别之分,但绝无孰优孰劣之评判。
今日和风习习,荷葩奕奕,莫教闲人杂事扰了诸位赏莲的兴致,枯坐无趣,教坊乐部安排了笙箫琴瑟以供品评,在座有擅此道者,也可切磋一二。”
既有此语,为得皇后青眼,各家贵女自是使出浑身解数,一番争奇斗艳不在话下。
及至入夜,点起八角玲珑宫灯,传用晚膳。
皇帝听闻此间热闹,过来略坐了坐,与皇后及岳母姑嫂说了会子话,漫饮了两盏酒,就假称有事逃之夭夭。
谢折衣也在这脂粉堆里浸了一日,再好的精神也被一群姑婶婆姨磋磨得头昏脑涨,不得不托辞更衣躲出去松口气。
结果刚走出一箭地,前方山茶花树后就传出轻微簌蔌声,枝桠间隙漏出一星绰约人影。
花木深处,皇后与来人低声交谈。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皇后凤目含威,拂袖而出。
那厢雍盛尚在莲池畔徘徊,水上虽有微风,仍觉身上莫名燥热,想解了领口盘扣透透气,又觉不妥,只得自行按捺着,回头吩咐怀禄:“方才朕观皇后一脸的索然委顿,想是累了,命小厨房备些提神解乏的薄荷引子送去。”
怀禄应喏,心说不知皇帝什么眼神,他分明瞧皇后光彩照人,哪里来的索然委顿?
“你亲自去。”
雍盛走两步又补充道,“小厨房那帮人最会偷懒糊弄事儿,必得有人在旁监督着,叫他们务必取最嫩的带露水的薄荷尖,火上隔纸煎烤了,将凉味儿逼出来之后再以滚水洗泡。”
怀禄连声应着,见皇帝确实关切得很,少不得亲自跑上一趟。
雍盛接着负手散步,此时月色微茫,满池盛放的荷花沐浴着柔和月光,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盈的纱,似雾似幻,别有一番朦胧风情。
荷香清雅,沁人心脾。
许是美景撩人,雍盛的心跳快了些许,鼻尖冒汗,胸口窒闷,手脚却不似以往绵软无力,竟像是凭空生出无比充沛的气劲,却堵塞不通无处发泄。
“朕再走动走动,你们不必跟得太紧。”
他呼出一口气,吩咐护驾的侍从。
侍从们听令,往后退出三丈。
莲池对岸的丝竹之音靡靡传来,行至一处流水假山,淙淙水音中仿佛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曼妙歌声。
雍盛驻足,侧耳倾听,似被歌声吸引。
陡地不知哪里惊起一声尖利的猫叫,歌声戛然而止,一妙龄女子提着裙摆自假山后仓皇奔出,好巧不巧一头扎进皇帝怀抱。
众侍卫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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