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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盛动作一滞,再转身时,面上已殊无笑意,帝王身上那种特有的冷峻与傲岸浮出水面:“你无非想借当年济北王造反谢衡寒山勤王一役来做文章。”
谢折衣笑起来,笑声中也有种阴冷蔓延开:“勤王护驾乃不世奇功,谢衡为何不安?”
雍盛似笑非笑:“因他问心有愧!”
谢折衣眯起狭眸,步步紧逼:“他有愧于谁?”
“他愧对……”
一个“戚”
字将欲脱口而出,雍盛猛地察觉到什么,止了话音,抬头细细打量谢折衣神色,若有所思地拣了架上干净的中衣换上,自己系好衣带,再开口时又恢复了平日声气:“此事不祥,沾染不得,朕是与你推心置腹才出言规劝,言尽于此,你听也好,不听也罢。
只是提前说好,届时你若一意孤行,触了不该触的逆鳞,莫要做朕的指望,朕也爱莫能助。”
“可笑,我何曾做过你的指望。”
谢折衣睃了他一样,帮他穿好外袍,拿起玉带,从腰后为他围上。
因束得紧了些,又惹得雍盛不快,发作道:“这会子怕不是又存了干脆勒死朕的心!”
谢折衣啼笑皆非,只觉得他无理取闹,默默往后移了一个革带扣,淡淡道:“弑君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臣妾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朕瞧你敢得很,想一出是一出,高兴了就贴上来亲亲抱抱,赶也赶不走,不高兴了就躲起来,成日价不见人影。”
雍盛憋了许久,一时牵出个话引子,就不管不顾地发泄出来,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愤然的语气中裹挟了几分委屈和失意,也没发觉腰后束带的手猛地顿住,兀自阴阳怪气着,“是,你不曾做过朕的指望,你多能耐啊,一身好本事,赛得龙舟弹得琵琶还会编舞呢,妥妥儿的全才大女主,干什么不能成?朕呢,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提线木偶罢了,当然入不了您的法眼……唔?”
正痛快说着,腰间那双手不知怎地用了个巧劲儿,轻轻一拨就迫得他转过身来。
鼻尖传来幽馥沉檀香,翕张的嘴唇贴上凉凉的皮肤,狠命压实了。
“唔?唔唔唔!
唔!”
雍盛皱眉,瞪起眼睛——谢折衣竟敢直接捂嘴!
简直大逆不道!
他抬手就要扯开。
但手指刚刚揪住对方袖子,还未使力,谢折衣就低头欺身而来。
放大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雍盛呼吸一窒,下意识闭眼。
良久,什么也没发生。
“……”
他又偷偷张开一只眼睛,恰好被一瞬不瞬盯视他的谢折衣抓个正着,一个激灵,吓得两只眼睛齐齐睁得大大的,脸颊也热起来。
心中震惊且懊悔:操,我刚刚闭眼干什么?什么毛病?
正天人交战,谢折衣漾着笑意的嗓音响起:“果然,圣上只要不开口,就显得可爱多了。”
“?”
雍盛狠狠瞪他一眼:什么人啊,到底谁才是那个好好一个美人奈何生了一张嘴的典型啊?
“所以,圣上方才说那么多,是想表达什么呢?”
谢折衣弯起眼睛,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凑得更近了,目中闪着潋滟波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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