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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如何又触了他逆鳞,导致他反应如此激烈,谢折衣再不敢违他的意,忙勒缰驻马。
如此猝然狂奔,又夏然而止,狼朔一众早在场边瞧得肝胆俱裂,马一勒停,立马拥上前七手八脚扶下皇帝。
皇帝面色煞白,狠狠掷下手中马鞭,二话不说,撂下皇后摆驾回宫。
回到晏清宫,闷闷不乐移时,晚膳也未用就合衣躺下。
于是阖宫上下皆知皇帝今儿不高兴,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怀禄倒是知晓一点内情,但这是人两口子的事儿,他也不好多加置喙。
正守着药炉,小内侍悄悄儿进来通传,说是皇后娘娘求见。
他放下手中蒲扇,将煎好的汤药倒入银瓶,温在炭盆,又取了毛巾拭净手,才外出迎见皇后。
旁的内侍显然已告知皇后圣上已安寝,她却仍旧默立堂下,不离开,亦不私入。
怀禄远远看了一阵,走过去,低眉躬身道:“圣上睡得不太安稳,烦娘娘轻移玉趾随臣来。”
闻言,左下一位内侍出声提醒:“先生,圣上就寝前有口谕,任何人不得打搅。”
怀禄转眸,狠狠发了一记眼刀,冷笑:“如何?娘娘探视算得哪门子打搅?若果真算,待圣上醒来,你自到圣上跟前告我一状就是!
届时是打是骂我自领了,只是此时此地,我才是这晏清宫总管,哪里有你置喙的地方?”
那名内侍位卑言轻,被一顿发作,只得悻悻闭嘴,退至一旁。
“娘娘请。”
怀禄转脸又换上笑颜,恭谨道。
谢折衣意味深长地于他面上逡巡一圈,轻轻颔首,随其入内。
未及近殿,还在游廊上,谢折衣就嗅到浓郁甘腥的龙涎香,住脚蹙眉:“前些时不是让换了此香么?怎么又燃了起来?”
“是圣上特意吩咐的。”
怀禄低声回道,“百香之中,圣上独爱龙涎。
恐是日常熏惯了,用旁的香总不习惯。”
“或可减少点用量。”
谢折衣道。
“娘娘有所不知。”
怀禄道,“圣上当初之所以独独选用龙涎焚香熏衣,就是因着此香气味浓烈且持久,一经沾染,经月不散,可完全遮去身上药气。”
“药气?”
谢折衣一愣。
“不错。”
怀禄望着游廊外被夜色遮掩的小竹林,继续道,“圣上常年服药,总疑心自己身上有苦涩难闻的药材气味,臣也曾百般劝慰过,言他多虑,只是圣上不信。
圣上自小体弱多病,臣说句僭越的话,宫里宫外,何人不言当今年寿不永?话传到耳朵里,听得多了,听得久了,就连圣上自个儿也时常这般自嘲,像是当个笑话说似的。
但说到底还是介意的,谁不想有副活蹦乱跳的好身子骨呢?谁都有个好身子,偏偏圣上没有,甚至有时想都不敢去想。”
谢折衣沉默,明艳玉容上浮现一丝茫然。
原来他这般……介意吗?
“话既说到这里,若娘娘不嫌臣絮叨,臣再多嘴说两句。”
怀禄躬身道。
谢折衣颔首:“禄公公请直言。”
“圣上年尚总角时,也曾吵嚷着要学骑马射箭,扬言要做一名沙场杀敌的马上天子。”
怀禄微微含笑,只是这点笑意中含着几分心疼与酸楚,“那些时他热情高涨,亲自挑了一匹枣红色小马驹,爱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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