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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樵夫抖着湿漉漉的衣衫立在房檐下凑到一起小声谈论:“听说昨天夜里首饰铺掌柜居然被人杀了,而且还不是为财,实在蹊跷得很哪。”
“据说凶手到现在还没查出来。”
站在最旁边的一个樵夫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
“谁?”
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盯着他,包括海弦。
海弦打心眼里鄙视,知道凶手是谁,居然也不报官!
樵夫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了,挠挠头,毫无底气道:“我,我也是浑猜的,昨天我在首饰铺外头看到一个外地来的小子,为了买一对耳坠子和掌柜的起了冲突,我还看到那小子打了掌柜的,后来听掌柜的说要报官,他便跑了。”
海弦问:“你说的那外地男子长什么样?”
“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衣裳破破烂烂,袖子还被人从腋下撕了大口子。”
话尤未落,海弦已经扶着墙摇摇晃晃走下台阶,几个樵夫在后面喊她进来躲雨,她也不理会。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只是想要快点找到阿库,或者哪怕谁能给个确切的答案,确定樵夫口中的人不是阿库也好。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关押嫌疑犯的临时牢狱外头。
她正要上去问问狱卒是否见过阿库,恰巧甫翟正从侧门走出来,行色匆忙,乍然见到一瘸一拐的海弦,不由紧拧起眉头,担忧道:“不是让你等着吗,怎么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了?你的伤口还没好,沾了雨水当真是要溃烂的。”
海弦咬了咬嘴唇,迟疑道:“我……我本想找阿库,没想到竟走到这里来了。”
她浑身湿透,被雨水沾湿的衣裳贴着身子,露出玲珑的曲线。
他忽然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下意识垂下眼,拉着她的臂膀走到房檐下:“我正打算过去找你呢,阿库惹了人命官司,被抓进天牢了。”
脚下的伤口再一次破裂,热意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她显得百般无助。
她打了一个软跄,忙说道:“阿库不会杀人的,这里头一定有误会,我求求你帮帮阿库,你一定要帮帮他。”
她惊得面色发白,两颊的眼泪和着雨水淌下来。
甫翟愧道:“人命官司不比旁的,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也说不上话。
我只能说尽力去为阿库找证据,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贸然向你保证。”
她大概是痛糊涂了,并没有多说什么,竟然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瘸着腿慢慢走出大牢外门。
下石阶时,他追上来将她一把扶住,紧张道:“路都走不稳了,你还想去哪里,我带你去看大夫。”
海弦道:“我去求见一个……我去替阿库找证据。”
甫翟道:“你便安分些养伤,阿库那里我来想办法,我先去疏通打点,至少他能暂时免些皮肉苦。”
话音刚落,云际顿时轰隆隆一声,一道闪电似乎将云层劈成两半。
风雨欲来,令人防不胜防。
须臾间,骤雨转为暴雨,噼噼啪啪打在身上有轻微的疼意。
鞋袜被雨水沾湿,痛意加深,她疼得几乎将双眉拧到了一处,脚边有暗色的血迹随着雨水氤氲开来。
她不想再逞强,遂点头应下。
他不由分说转过身将后背贴上了她,她唬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已经稳稳伏在他的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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