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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宸妃想起一事,便道:“我倒还有件事想问娘娘,先前娘娘托母亲打听的事儿,那传信儿的人已抓着了么?”
萧清婉朝门外指了指,道:“就是那个呢。”
便把之前的事儿说了一遍。
宸妃扼腕道:“平日里瞧着,她也是个伶俐的人,怎么就糊涂到这个地步,实在可恨可恼!”
萧清婉道:“我也是这么说,论起来,她虽不是咱府上的家生子,究竟也是打小就跟着我了。
七岁上买了她,一路从金陵过来,一处长了这么大,竟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勾当。
我初时心里也极恼,落后想想她也是被人拿住了父母,略有可悯之处,且也并未将我之前的私密事儿讲给贵妃,就饶了她这一遭。”
宸妃就道:“只是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终究是祸患。”
萧清婉道:“这倒不怕,她心里顾忌的,只是她的家人,眼下她家人都在咱们府上了,料她也不敢再生异心。
再者,今日的事儿,她已和贵妃摔崩了的,离了这坤宁宫立马就是个死,她再敢生事就是没脑子了。”
萧清婉说了半日的话,口也渴了,端起茶碗饮了半盏,才又道:“这几日我心里惦记着个事儿,我进宫前给姐姐绣得那个用作寿礼的荷包,姐姐可还收着?”
宸妃看着她,道:“那荷包过了皇上的眼了,倒不好处。
不过里头的东西,那日我看完就焚了的,你尽管放心。”
萧清婉颔首道:“姐姐那边,我自然是放心的。”
宸妃问道:“你那头呢?早年在家时,你与他之间,互赠的表记信物怕是不少,都收拾妥了么?”
萧清婉道:“烧的烧,埋的埋,现下就是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了。”
宸妃道:“如此就好。”
两人说着话,一时青莺进来报,说是延春阁并绛雪轩都打发了人来回话,已是请了各自看诊的太医瞧过了,文淑容并梁美人胎像并无异处,也报给了皇上了。
又有掖庭局的人来奏报,齐御女的杖刑也施过了。
萧清婉听了,就笑道:“真个是脱了衣服么?”
那回话的内监道:“是,齐御女虽是求了又求,奈何皇上有令,奴才们谁也不敢抗旨,就剥了外衣打了二十棍子,打得两腿鲜血淋漓,晕死过去。
落后,是她宫里人用春凳将她抬了回去。”
宸妃问道:“是就迁宫,还是等养好了伤?”
那内监道:“皇上下了旨,说再不想见她,一刻也不准在丽景轩内停留,连丽景轩的门槛也没进,就送到永巷去了。”
皇后同宸妃相视一笑,就打发了那太监下去。
少顷,青莺进来添了茶水,又退了出去。
萧清婉自盘内拿了一块玫瑰糖饼,咬了一口,方道:“脱衣杖刑,贵妃可真是心狠手辣,打也就打了,还要剥了衣裳,便是连着宫里下等宫女,犯了错也不曾这般。
她可是狠狠折辱了齐氏一番。”
宸妃道:“贵妃这是丢车保帅了,况且若非如此,皇上能消气么?齐氏也就去了冷宫了。
虽是那地界与冷宫也所差无几,好歹她还是位份上的小主子,也将就能过得日子了。
贵妃倒也算保了齐氏的命。
再者,齐氏受宠时,贵妃心里也未必就痛快。
贵妃此人,用人却又不信人,便是跟着她做马前卒的,也不见得落得什么好。”
萧清婉将一个糖饼吃尽,才拿了绢子擦手,道:“齐氏也曾受过宠,今日皇上说起杖刑,倒是连眉毛也没皱一下的。”
宸妃道:“齐氏那人,为人浅薄,又喜搬弄口舌是非,寻常没事就要颠寒作热,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给黎顺容做贴身侍婢时,耍了几分小聪明就得了幸。
皇上也不过是贪两日的新鲜,究竟也没很放在心上。”
说话间,穆秋兰进来回禀道:“惠妃娘娘上覆皇后娘娘,多谢娘娘关怀,储秀宫诸般不缺,就不劳娘娘挂心了。”
萧清婉听了这话,就笑道:“惠妃病着,不喜人多打搅,倒是本宫多此一举了。”
宸妃道:“她自己个儿病着,皇上已是久不登门了,门庭冷落的,也怕人看着笑话,说起来还是尚书令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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