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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土地卖得相当便宜,这里面是怎么回事,那还用说么,谁不知道啊,这不是秃脑瓜上爬虱子,明摆着的嘛!
你大表哥他们吃了开公司的好处,这会,正为分脏不均,在屋子里狗咬狗呢,……”
“真的?”
我怔怔地望着大舅,大舅则回之以狡诘的一笑:“小力了,这些年来,你大表哥他们靠出卖土地,了横财啊,哼,”
大舅越说越动气,索xg拽过酒瓶,又咕噜一口:“啊,他妈的,这些王八犊子cao的玩意,他们不但往外卖,还往自己的手里划拉,呶,你表妹,也通过她亲哥,弄到一片土地,开起了轧钢厂,也了大财!
对喽,”
大舅放下酒瓶,手指着我:“嘿嘿,你,也弄到一片吧,是不,生产队的大院子,让你弄到手啦,”
“这,这,”
我吱唔起来,大舅摆摆手:“弄吧,弄吧,你不弄,别人也照样弄,反正到最后,咱们镇上这点土地,都得他妈的弄到个人手里!
啊,”
大舅抹了抹嘴角的酒珠:“我扒着门缝往里一瞧,好家伙,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纸。
我想:他妈的,那张纸上肯定写着开公司给了他们多少好处。
于是,我冷不丁地推开房门,冲进屋子里,你大表哥和那几个小头头们还没弄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把那张纸抓到手里啦,然后,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哈,大舅,这下你可抓到他们的小辫子啦,”
大舅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打断他的讲述:“大外甥,你大表哥这帮犊子弄的,平日里,用公款肥吃海喝,领着小蜜、带着一帮破鞋烂袜子,周游全国,这些,都在我心里装着呐,我没吱声,人家有权呀,咱们是个啥啊,再说了,你大表哥,也挺照顾我的,可是,今天,他们出卖土地,损公肥已,我真是实在看不下眼啦,我要跟他们干!”
“怎么干啊,到上边告他们吗?”
“嗨,小力子,你别总cha嘴呀,听我接着说,……”
大舅又咕噜一口酒:“见我揣着纸条转身要走,你大表哥他们一下全毛喽,他一把拽住我的衣服袖子:‘大叔,你这是要干啥?’
‘干啥,告你们去!
’
大外甥,你大表哥地听,当时就急啦:‘大叔呀,平时,我对你可不薄呀,照顾你在镇政府里打更,给得你工资也不低,活你愿意干多少就干多少,不愿意干,谁也不说啥,也没人攀你,你怎么能翻脸就不认人呢!
’
我说:‘哼,少来这套,跟你一比,我是个啥呀,我他妈的连个要饭的都不如啊!
别认为你照顾我啦,你这是慷国家之慨,满足自己的私yu,贪污的脏款都要把兜胀破啦,还恬个脸说照顾我了,我哪点是你照顾的?给我开的工资是从你的腰包里掏出来的吗?还不是党给的吗?即使是你照顾的,这几子在你手里那还不是九牛一毛吗!
跟你们比,我他妈的连条狗都不如哇,今天,我一个穷光蛋,怕个啥呀,我的命不值钱!
可是,你跟我可不一样喽,一旦漏了馅,这么多钱都得没收,还得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最后进班房反省个十年二十年,弄不好脑袋兴许都保不住。
至于我吗,党和政府还能奖励我呢!
……’
见你大表哥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土地局的一个大秃瓢开了腔:‘哎,哎,两溜溜棒,我说,有事好商量嘛,大家都消消火,消消火。
两溜溜棒呀,我们知道你这些年弄得不太好,人嘛,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呢,关公还走过麦城呢,谁都是三穷三富过到老的嘛,三年河东,三年河西。
两溜溜棒,今天,这事让你赶上了,不好听的话,咱们就谁也别说了,天也这么晚啦,总是这么瞎嚷嚷有个什么用哇,咱们干脆就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我们哥几个就是头拱地也尽力帮你解决!
’
我想啊,是时候啦,也该温和下来啦,大外甥,你不懂,开始必须得硬,要把他们全都震住,不敢zha剌,然后嘛,就让你大表哥他们开始出血,我就对大秃瓢说了:‘你么,还算说了几句人话,啊,你们得了这么多钱,不能都一鼓脑地全揣到自己的兜里呀,有道是:见一面,分一半!
’”
“哈,大舅,这下,你可财喽!”
我兴奋不已地望着大舅,大舅摇摇头:“不行,我说是这么说的,可是,人家肯跟我对半分么?那是不可能的呀,这种事啊,就像在自由市场做买卖,大家伙讨价还价地玩呗!”
大舅继续道:“听我这么一说,屋子里顿然zha开了锅,一个个抓耳挠腮地嘀咕着,说我胃口太大,我挥了挥手:‘得啦,得啦,看把你们急的,哼,跟你们要点钱,简直就是从你们身上剜rou哇,你们对钱,咋这么亲呀,钱,是你亲爹,还是你亲妈呀!
算了吧,我这个人可不贪心,不想非得跟你们分一半,我能吃碗饭就行喽,要不是因为吃不上饭,我还不到这里还打什么更呢,要是能吃上饭,我也不跟你们计较这些事。
我不像你们那么喜欢钱,我有饭吃,有酒喝就行,别的从来不多想,活一天算一天呗,……’说着,我指了指大秃瓢:‘这位朋友不是说了:可以给我解决点困难么!
’大秃瓢慌忙点着大脑袋瓜:‘是的,是的,我说了,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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